继续,瞎聊一天是一天。
咱们今天聊的这个司马懿,别上来就骂他无耻。
真把这老狐狸看扁了。
我告诉你,高平陵那档子事,他要是不把曹爽一家老小整整齐齐送走,第二天洛阳城门口挂着的就是他司马家的脑袋。
政治斗争,从来不是请客吃饭,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是你死我活的真人格斗,没有点赞复活这一说。
曹爽投降,不是故事的结束,而是司马懿必须扣下的扳机。
你真信他指着洛水发誓?
那玩意儿,就是说给三岁小孩听的。
在司马懿这种玩了一辈子鹰的老油条眼里,誓言是什么?是工具,不是枷锁。
他反复叩问的,不是“我该不该守信”,而是“钱从哪来?权归何处?”。
曹爽交了兵权,可他的人脉网还在,他的门生故吏还在,他曹家在朝中几十年的根基还在。
这就像公司老板把对手的CEO给开了,但对手的整个团队还留着,你晚上睡得着觉吗?
司马懿怕的不是曹爽本人,他怕的是“曹爽”这两个字代表的政治符号。
只要曹爽活着,就是一面旗帜,随时可能有人扛着这面旗来“清君侧”。
所以,那个洛水边的誓言,从一开始就是一张写给曹爽的催命符,是稳住他、让他放弃抵抗的麻醉剂。
真信了,那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很多人想不通,杀了曹爽就算了,为什么要灭三族?太残忍了!
朋友,你这是用今天的生活去套一千多年前的规矩了。
在那个年代,权力交接的底层逻辑,就是“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你以为司马懿是心理变态的杀人狂?
不,他是个极其冷静的风险投资家。
留下曹爽的亲族,就等于给自己的政权埋下了无数颗定时炸弹。今天你放过他一个远房亲戚,明天就可能有人打着“为曹将军报仇”的旗号拉起一支队伍。
司马懿在建安二十三年(公元218年)就见识过宛城侯音的叛乱,也看过关羽水淹七军的威力。他太懂了,一丝一毫的妇人之仁,换来的可能就是满门抄斩。
他杀的不是人,是“可能性”。
是将一切可能威胁到司马家 सत्ता (power) 的变量,提前清零。
这操作,就跟现代公司搞垄断一样,不光要收购对手,还要把对手的技术、专利、甚至核心员工都彻底消化掉,不留任何死灰复燃的机会。
说司马懿一手点燃了华夏三百年的动荡,这话对,也不全对。
他不是点火的人,他只是把那个装着“五胡乱华”和“八王之乱”的魔盒,给撬开了一道缝。
真正的问题,出在曹魏立国之初的制度设计上。
曹操为了防止汉朝外戚和宦官专权,搞了个宗室藩王,结果权力又没给够。到了曹丕、曹叡,更是把自家人看得死死的,导致中央一出事,地方宗室连个能救驾的都没有。
司马懿的高平陵之变,恰恰钻了这个空子。
他成功后,学“乖”了。他想:“我不能再犯曹家的错误。”于是大手一挥,让司马家的兄弟子侄全都封王,而且是手握重兵的实权王。
他以为这是“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能永保司马家江山。
可他忘了,人性本私。
他打开的这个“宗王掌兵”的魔盒,直接导致他死后,他的宝贝儿孙们为了抢那把龙椅,把整个北方打成了一锅粥,这就是“八王之乱”。中原一乱,早就候在边上的五胡部落能不进来“趁火打劫”吗?
他给一个已经漏水的破房子又狠狠踹了一脚,房子塌了,能全怪他吗?
晋明帝司马绍听完王导讲述祖宗创业史后,为什么“以面覆床曰:‘若如公言,晋祚复安得长远!’”?
晋明帝司马绍
你以为他是羞愧?是觉得祖宗不光彩?
不,那是深入骨髓的恐惧!
他听懂了,这江山的来路,不正!
一个靠背信弃义、暴力夺权建立的王朝,它的根基就是不稳的。你今天能这么对曹家,明天就有人能这么对你司马家。
“以孝治天下”的口号喊得震天响,不过是想用一块叫“孝道”的遮羞布,盖住那个叫“不忠”的巨大伤疤。
这就像一个靠内幕交易发家的富豪,天天给儿子讲要诚信经营,你觉得他儿子是信“诚信”还是信“内幕消息”?
司马家的“原罪”,不是道德上的,而是结构性的。
他们用一种极端的方式破坏了当时精英阶层最看重的“信义”共识,导致整个晋朝的统治精英阶层,从上到下都弥漫着一种投机、背叛和不安全感。
这江山,从根上就烂了,怎么可能长久?
说白了,司马懿这个“无耻”的标签背后,藏着一个冰冷的现实:在一个崩坏的权力结构里,恪守信义往往是政治自杀的第一步。他只是把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但不敢摆上台面的潜规则,给演了个淋漓尽致。
他不是历史的创造者,而是那个最能顺应历史残酷逻辑的顶级玩家。
最后,留个问题给朋友们瞎琢磨一下:
如果把你放在公元249年正月洛阳城里的司马懿那个位置,一边是曹爽的屠刀和家族的万丈深渊,另一边是背信弃义的千古骂名,你怎么选?是做个守信的死人,还是做个“无耻”的赢家?
参考文献
《三国志》,[西晋] 陈寿 撰,裴松之 注
《晋书》,[唐] 房玄龄 等撰
《资治通鉴》,[北宋] 司马光 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