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时间,中日关系出现了紧张的氛围,外交上口吻越来越强硬,媒体的报道也变得激烈,不少人因此误以为两国之间的联系已经迅速断裂。然而,街头的景象往往能反映出更多的信息。比如,在上海的古北和虹桥地区,那些熟悉的日本超市、日式餐厅、语言诊所仍然是灯火通明,生活和工作的数万名日本人依旧在这里过着日常生活。许多人好奇,在如今的敏感局势下,这些日本人究竟是选择留下还是离开?他们是否能够立即离开?
如果想要理解为什么这些日本人选择留下,首先要注意一个常被忽视的事实:他们并不是短期来华的外派人员,而是已经在这里扎根多年的居民。许多人不是单纯的商务人员,而是在上海建立了家庭、事业和稳定生活的普通人。走在上海长宁区的古北一带,你会发现这里形成了一个高度成熟的日本社区,聚集了大量的日企代表处、跨国公司、研发中心和区域总部,甚至超过四分之一的外资企业都有日本背景。办公楼中的白领们,许多人已经在上海工作多年,甚至有些人已经在这里工作了十年以上。 这些外派人员并非随便派来的,而是跨国企业从众多人才中挑选出来的中坚力量。他们不仅懂得管理、技术和供应链,还非常擅长与中国团队的沟通合作。在中国的职位,回到总部未必能有同等的职位,且待遇、职级和发展前景也远好于回国后的机会。这也意味着,一旦他们离开,他们不仅要重新寻找工作,甚至可能面临薪资下降、职位降低的风险。对许多日本中层管理者来说,这种变化几乎等同于重新开始。 许多日本家庭已经在上海购买了房产,孩子们从幼儿园到高中都就读于日本学校或当地的国际学校,有些孩子甚至已经把上海当成了故乡。如果你走进古北的社区,你会看到许多用日语写的海报,看到日本人组织的社区清洁活动,也能看到一些退休后依然留在上海的日本老人散步聊天。生活的便利程度已经接近日本本土,社区医院提供日语服务,商场里有日本杂货店,甚至还有面向日本家庭的育儿讲座。拥有这么完备的生活体系,要让他们突然离开,等同于让一个家庭从一个熟悉的生活环境中彻底脱离。 对于这些日本家庭来说,他们还不得不面对一个更为严峻的现实:孩子们回到日本后,可能无法顺利融入日本的教育体系。日本的学校升学竞争非常激烈,长期在海外学习的孩子通常不具备同样的考试优势,这可能直接影响他们未来的学业发展。对于一个家庭来说,这种不确定性带来的风险远大于他们在上海可能面临的舆论压力。因此,对于这些已经在上海扎根的日本家庭来说,他们的选择并不是想不想走,而是是否能够离开和能否在日本重新开始。这些才是真正决定他们是否离开的关键因素。 尽管如此,很多日本人即便已经在上海扎根多年,生活依旧处在一个相对封闭的小型文化圈内。上海的古北和虹桥区域形成了一个几乎完全本土化的日本社区,甚至有些地方的生活环境几乎像是从东京复制过来的。社区里有日本便利店、日式牙科诊所,餐馆的菜单都是日文,街道指示牌也有日文标识。孩子们上日本学校,周末参加日语兴趣班,买菜就在日本超市,几乎没有接触到中国本土的文化和生活圈。 这种封闭并非出于恶意,而是由于语言障碍、文化差异和公司结构等因素自然形成的。这样生活的后果是,他们对中国社会的实际情况了解不多,对政策的理解也容易偏向日本媒体的解读。近年来,日本媒体对中国的报道情绪化倾向明显,经常将个别的外交摩擦放大,误导舆论把这些摩擦当作普遍的风险,甚至让在上海的日本居民感到紧张和担忧。虽然他们的生活表面上依旧平静,但外界的舆论压力常常让他们焦虑,尤其是在面对未来可能的不确定性时。 与当地居民接触较少,文化隔阂较大,很多日本家庭对中国社会的了解有限,他们对外界的焦虑情绪也会比那些已经融入中国社会的外国人更为敏感。在舆论风向不利时,某些日本家庭甚至会减少外出,但在实际生活中,他们却从未遭遇任何危险或冲突。 上海本身的治安和社会稳定性非常高,且政策上对外国人有明确的保护,外界的舆论与他们实际的生活环境之间有着明显的差距。尽管如此,他们大多数依然选择继续留在上海。因为他们对上海的政策稳定性充满信心,对生活环境有依赖感,对孩子的教育和家庭的未来有着明确的规划。即使国际关系紧张,但身边的城市依旧在正常运转,身边并没有出现针对日本群体的排外行为。 因此,尽管情绪上有波动,很多日本人的生活选择依然稳定。只有极少数深度融入中国社会的日本人,如在上海居住了四十多年的古林恒雄先生,能够打破文化圈的限制,与中国邻居建立深厚关系。但这种情况毕竟只是少数,绝大多数日本人还是会在自己的小圈子里生活,并在圈子内做出决策。他们留下的原因,不是因为乐观,而是因为现实告诉他们,这是最稳妥的选择。 中国仍然是日本最大的贸易伙伴之一,双边贸易往来巨大,制造业和服务业的合作深度交织。很多日本企业在中国拥有完整的供应链结构,上海恰好是这一体系的核心。许多日本外派人员负责生产协调、供应链对接、市场统筹和区域管理。他们的角色非常关键,不容忽视。如果这些日本人集体撤离,不仅意味着他们个人的收入来源被断开、家庭的生活被打乱,更可能导致企业运营出现严重问题。生产线可能要重新配置,管理层需要重新培养,供应链可能会中断,市场份额也可能迅速流失。跨国企业不会因为外交摩擦就牺牲自己的业务结构,因为那样的代价太大,一旦退出,几乎不可能再重新进入。 从更宏观的角度来看,中国市场的规模并不是任何国家能够随意放弃的。日本的汽车、化工、电子产业在中国都有深厚的布局,许多产业链甚至离不开中国的配套和人才资源。外派人员的存在是维持这些行业顺畅运行的重要因素,他们不可能轻易撤离。即使政治氛围暂时紧张,企业层面的判断还是更为务实。正因如此,真正大规模撤出中国市场的日本企业非常少,大部分会选择调整自己的布局,而不是彻底离开。 生活在上海的日本人,比企业更直接地感受到这种经济依赖。公司希望他们继续留任,他们自己也知道回国意味着巨大的成本和不确定性。孩子的教育体系需要重新建立,职业发展路径需要重新规划,家庭生活也要做出调整。这些现实问题让撤离成为一个代价非常高的选择。无论舆论多么激烈,网络上的声音多么尖锐,真正的选择不会轻易改变。这是一种理性的判断,也是一种跨国生活中不可避免的趋势。在国际关系不断变化的今天,上海这些日本人的存在常常成为舆论的焦点。有些人将他们视为某种象征,有些则希望他们根据情绪做出选择。然而,这些日本人并不是政治的影像或外交的延伸,而是扎根上海、平凡生活的普通人。对他们来说,留在上海的决定并不代表某种政治立场,而是现实中最稳定的选择。中方的态度也一直很明确:是否能够在上海生活,不取决于国籍,而是看一个人是否遵守当地法律、是否融入这个社会并平等对待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