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美国投入了100亿美元和驻军,在韩国打造了一个民主市场经济的模范国家。美国当时希望将这个成功的模式复制到中国,但40年后,中国的GDP激增至18.8万亿美元,尽管经济飞速增长,却没有像韩国那样走上西方化的道路,反而成了美国最强劲的对手。那么,为什么相同的方法,却有着完全不同的结果?美国精心构建的养成计划,为何在中国水土不服?
1945年9月,美军进驻朝鲜半岛南部。当时的韩国几乎一无所有,刚刚从日本殖民统治中解放出来,经济基础薄弱,政治也很混乱。美军占领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强行将美式民主框架套在韩国身上,要求政治权力来自民众,必须有两个以上的政党竞争,国民享有多种自由。 接下来,美国对韩国的经济援助也非常慷慨,从1948年到1961年,向韩国提供了100亿美元的援助,占当时韩国财政收入的30%到40%。然而,李承晚总统并没有利用这笔钱做出太大经济改善,反而在政治上实行独裁,两次修改宪法延长任期,这让美国十分不满,但却无法改变这一局面。 直到1961年,局面才有所转机。朴正熙通过政变上台,他是军人出身,美国看到他后,认为这是一个值得信赖的领导人。朴正熙成立了经济企划院,制订了五年计划,重点发展轻纺工业。在这一过程中,恰逢全球经济结构发生变化,美国和日本等发达国家开始进行产业升级,将劳动密集型产业外包,韩国恰好接住了这一波红利。 在政治方面,朴正熙于1979年遇刺后,全斗焕继续实行威权统治。1987年,民众上街抗议,要求政权交替,美国随即施压,促使韩国通过对话实现政治过渡。经过40年的努力,美国成功将韩国从战后的废墟建设成了一个民主政治与市场经济并存的发达国家,似乎这个模式能够在其他国家复制。 美国的算盘打得很精,尼克松在1972年访华时,背后有着长远的计划,希望中国能够融入西方主导的经济体系,并最终在制度上向西方靠拢。这一逻辑在美国学术界有着深厚的基础。20世纪50年代起,美国就开始推广现代化理论,认为经济发展到一定阶段后,中产阶级必然会产生,并且这一阶层会要求拥有保护财产的法律制度,最终要求参与政治决策。 然而,当美国试图将同样的剧本套用到中国时,事情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美国付出了巨大努力,却迎来了一个既富有又强大的中国,而且这个中国并没有按照美国设定的剧本发展。这一反常的结局让华盛顿精英感到困惑,他们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第一个根本原因,是起点的差异。韩国在1945年被美军占领,当时几乎没有自己的政府,政治制度、经济框架和法律体系,都是美国协助建立的,这种输入型体制从一开始就依附于美国。中国则完全不同,1949年建立新政权时,是依靠自己力量获得的胜利,没有外国占领军,也没有外来势力主导,从建国起就保持了完整的主权和独立决策权。 第二个根本原因,是经济发展路径的不同。韩国的工业化嵌入到了美日主导的产业链中。美国产业升级,将劳动密集型产业转移到韩国,韩国则接住了这波红利。而中国走的则是另一条路,从重工业到轻工业,再到高科技,逐步建立起完整的工业体系。加入世贸组织后,中国虽然融入了全球产业链,但始终在调整和升级自己的产业结构,从世界工厂向第四次工业革命引领者转型,且始终保持着自主的产业政策。 第三个根本原因,是市场规模的差异。韩国有5000万人口,国内市场有限,出口依存度超过35%,必须依赖外部市场,这使得韩国在国际政治中的回旋空间非常小。而中国有14亿人口,内需市场庞大。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爆发时,中国能够依靠内需拉动经济增长,这种经济结构让中国在国际政治中的自主权更强。 最根本的是政治逻辑的不同。美国学者发现,中国人对民主的理解和西方的民主观念并不相同。西方侧重程序和投票,而中国则更加重视治理绩效和人民生活改善。这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而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政治文化。在美国占领时期,韩国的政治文化被完全重塑,宪法、选举制度、政党体系都完全按照美国的模式建立。中国则有着自己独特的政治传统和制度逻辑,改革开放40多年,制度不断调整,但始终保持自主决策,外部压力无法改变这一方向。简单来说,韩国是被扶着走,而中国是自己跑,这两者的根本差异,决定了美国40年的期望最终落空。 美国的40年养成计划如何逐步走向破碎?华盛顿特区的史汀生中心,中国政策专家罗伯特·曼宁在研究室内面对厚重的资料,眉头紧锁。他刚完成的报告让他自己也感到震惊:美国花了40年时间,精心编织了一个关于中国的美梦,而现在梦醒了。现实是,中国走出了一条完全不同的道路,并且走得比预期还要成功。这让曼宁开始思考一个深层次的问题:美国到底是如何一步步从自信满满走到今天这个尴尬境地的? 回顾1985年,那个让美国人无比自信的年代,里根刚连任成功,美国经济蒸蒸日上,而遥远的中国GDP只有3100亿美元。那时,华盛顿的决策圈几乎没人把中国当回事,政策制定者们信心满满地认为,中国随着经济的发展,民众生活水平的提高,必然会走向民主化、自由化和西方化。这条道路被认为是经过验证的。 然而,真正的转折点出现在奥巴马的第二任期。当时,中国的GDP已经达到了惊人的18.8万亿美元,更让美国人震惊的是,中国在科技领域的进步速度远超预期。高铁、移动支付、电动汽车、人工智能,这些曾被视为美国专属领域的技术,中国不仅赶上了,甚至在某些方面开始领先。这一现实让美国的政策圈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与愤怒。 特朗普上台后,美国对华政策进入了全面对抗阶段,贸易战、科技封锁、政治攻讦,美国几乎动用了所有政策工具来对抗中国。这种反应背后,显露出美国精英阶层深深的不满和愤怒。他们无法接受一个本该按照他们剧本发展的大国,竟然走出了自己的道路,甚至威胁到了美国的霸主地位。因此,基于这种思维,特朗普的政策逻辑变得非常简单:既然中国不按剧本发展,那就阻止它继续发展。 现在,美国已进入第三阶段——讨价还价,意味着美国开始承认中国的实力,但还未完全接受中国作为平等对手的现实。美国仍希望通过谈判来维持其在国际事务中的主导地位。2019年,基辛格在纽约演讲时曾说:我们必须接受与中国共存的现实。这番话颇具深意,毕竟基辛格是当年对华接触政策的设计者之一,而他也终于承认,最初的设想已然失败。 随着美国养成计划破碎,全球范围内开始对西方中心论进行深刻反思,更多国家开始接受发展道路多样性的理念。这一转变首先体现在美国学界的自我批判上,2016年《民主杂志》创刊25周年时,许多学者讨论民主是否正在衰退,然而他们回避了一个核心问题:民主的定义是不是变了?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用绩效来衡量制度好坏,经济发展、民生改善、社会稳定成了评判标准。如果按这些标准,一些非西方国家的表现,比西方的民主国家还要好。这对美国学界构成了挑战,他们已经习惯了用西方标准定义现代化,而现在意识到,现代化的路径不止一条。随着这一反思的扩展,更多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