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几千年的历史里,总有一些人物曾经叱咤风云,最后却在权力的旋涡中惨死。韩信就是最典型的一位。
他被称作“国士无双”,是刘邦能击败项羽的重要依仗,但最后死在吕后的手里,成了汉初功臣中最悲惨的代表。
更耐人寻味的是,历代皇帝往往喜欢给冤死之人平反,借此展现仁政与宽厚。可唯独韩信,从未得到昭雪,为什么会这样?
韩信的军事才能毋庸置疑,楚汉战争最胶着的阶段,刘邦在战场上屡屡受挫,就是靠韩信出奇制胜才稳住局面。他平定三秦,破赵歼燕,俘虏龙且,最后还设下计谋,把项羽一步步逼到垓下。
司马迁在《史记·淮阴侯列传》中评价他,功劳超过张良、萧何。换句话说,没有韩信,刘邦能不能打下天下,还真不好说。
可韩信有短板,在政治上,他远不如张良圆滑,也不如萧何谨慎。他在战功最盛时,曾借机要挟刘邦,不答应封王就按兵不动。刘邦迫于形势妥协了,但心里从此埋下了戒心。
刘邦最忌讳的就是手下人拥兵自重,他天性多疑记仇,韩信的这一举动,让他成了皇帝心头的大患。
汉朝建立后,韩信被封为楚王,看似荣耀,其实已经在被削弱的轨道上。刘邦一步步收拾异姓王,彭越、英布接连被处置,韩信又怎么可能独善其身?
不久韩信就被改封淮阴侯,权势大减,成了虚名的臣子。面对这种局面,韩信没有收敛,还常常托病不朝,对政局牢骚满腹,在帝王眼里,这样的人就是个定时炸弹。
公元前196年,刘邦出征陈豨,韩信因牵涉谋反嫌疑,被吕后以宴会为名诱入长乐宫。吕后为避免触犯刘邦授予韩信的“五不死”承诺(见天、见地、见光、无绳索、无刀剑),吕后命人将其装入布袋吊于梁上,由宫女用竹竿刺死。
韩信之死,直接原因是功高震主,更深的根源在于汉初的权力格局。刘邦在楚汉之争结束后,就立下“白马之盟”,规定非刘氏不得称王。这是汉朝的政治铁律,用来保障皇权稳定。
在这样的制度下,韩信的存在天然就是隐患,不除不安。那么,为什么后世皇帝都没给韩信平反?
第一个原因是吕后的权势,韩信死在吕后手里,汉惠帝性格软弱,不可能为他昭雪。即便心里觉得不妥,他也不敢公开质疑母亲。要是替韩信平反,就等于指责吕后,这在政治上根本行不通。
第二个原因是要维护刘邦的威望,韩信的确死得冤,但要平反,就等于承认刘邦的决策是错的。白马之盟写得清清楚楚,非刘氏不得称王。
韩信若被认定无罪,那就等于否定刘邦的根本政治方针。刘氏子孙没有人会愿意去打这个祖宗的脸。
第三个原因是政治收益有限,汉文帝、汉景帝、汉武帝在位时,都有自己的治理思路,重点在整顿吏治和强化中央集权。
韩信之死已经过去几十年甚至上百年,再去翻旧账,换不来实质性的好处。对他们来说,韩信的冤案只是历史里的一段故事,没有利用价值。
最关键的,还在于韩信的象征意义。作为“兵仙”,他几乎成了将领中的极致代表。如果后世皇帝替他平反,就可能让军人集团产生幻想,挑战皇权也许有朝一日能被理解,甚至得到同情。
这样的信号,任何皇帝都不会愿意释放,与其冒险树立一个危险的烈士形象,不如让韩信的名字永远留在“功臣遭忌”的范畴里。
纵观韩信的一生,他在战场上锐不可当,在政治斗争中却屡屡失分。张良懂得急流勇退,萧何懂得谨慎低调,唯独韩信始终锋芒毕露。他的冤屈不只是个人的悲剧,更是制度与权力博弈的必然结果。
汉朝需要稳定,刘氏后人需要捍卫正统,这些大背景注定了韩信不可能得到平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