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提到明朝灭亡和清朝兴起的历史,皇太极无疑是一个关键人物。有人认为,皇太极是17世纪后期东亚最具影响力的人物之一。正是他,在努尔哈赤去世后成功扭转了后金经济崩溃的局面,为满清最终入主中原铺平了道路。本文将探讨皇太极是如何重整后金军队,拉大明军与清军之间的战力差距,从而为后金的崛起做出贡献的。本文也将分析从后金到清朝,八旗军队在这期间发生了哪些重要变化。
1626年8月,努尔哈赤去世,皇太极继承了后金的汗位。初登大宝的皇太极面临的是一个充满挑战的局面。在努尔哈赤晚年实行高压统治的背景下,后金的满汉关系相当紧张,局势可谓危机四伏。 当时,辽沈一带的沦陷导致大量辽东汉人逃离家园。天命六年(1621年)6月,刘兴祚在金州任职时曾亲眼见到,金州城内仅剩下少数几位书生和光棍,其他的汉人都逃亡到了海岛。甚至有记载提到,辽东的凤凰城、镇江、汤山等五座城市空无一人。后金当时对这些逃亡的汉人实行严厉打压,甚至屠杀,汤站堡附近的驻军更是把已经投降的汉人作为俘虏,屠杀了近万人。上百万辽东百姓逃入关内,甚至有数十万流亡到了朝鲜和附近的海岛。 与此同时,辽东的汉人反抗情绪高涨,暴动此起彼伏。从镇江到辽南,再到复州和河西十三山,辽东人民的反抗活动不断增强。后金虽然逐步平定这些暴乱,但却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比如在平定镇江暴动时,努尔哈赤只派了千余人便轻松解决,但到了复州暴动,后金动用了两万兵力才得以平息。即使在盖州暴乱中,武尔古岱和李永芳的部队也屡屡受挫,最终不得不调集辽阳的兵力,才勉强控制住了局面。即使如此,暴动的骨干依然逃往朝鲜。 更糟糕的是,长期的战乱导致生产力大幅下降。皇太极即位时,粮食价格已经高到一升粮食需要一两银子的地步。这比明朝万历年间辽东的粮价高了十倍之多,而且时常出现粮价飞涨,市场却无粮可卖的局面。据记载,当时后金的仓库几乎没有积粮,粮食供应严重短缺,经济状况堪忧。 除了经济困境,军事上的问题同样严峻。后金的立国根基便是依靠八旗军的强大战力,但在皇太极即位时,明军和后金八旗军的战力差距已经明显缩小。 1626年1月,努尔哈赤在宁远的战败,标志着后金军的战力开始走下坡路。八旗军曾屡次攻克坚城,但在宁远失利,最主要的原因是八旗军不擅长攻坚,而明军的袁崇焕利用大炮及坚城的防守策略成功击退了八旗军。然而,八旗兵武器老化、装备破损也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因素。后金的谋臣刘学成分析指出,后金自广宁以来,马步兵长时间未参与战斗,主将怠懈,兵员士气低落,加上车梯、藤牌等兵器腐朽,导致八旗军的作战能力下降。 与此同时,明军花费巨资重建辽西的新军,尤其是在加强辽东防线方面做了大量投入。到皇太极即位时,明军的实力已经得到明显增强,而后金的战力正逐渐下降。 随着局势的发展,宁锦之战爆发。宁锦之战的爆发,源于后金与袁崇焕之间的长时间议和。皇太极希望借此缓和的时期,整顿内部并征讨朝鲜,而袁崇焕则希望借议和来修复锦州、中左、大凌河等重要防线。1627年5月,皇太极终于决定进攻明朝,目标直指辽西的锦州与宁远。 皇太极迅速集结了超过五万名大军,分三路出击,先由精骑前队进行侦察,然后根据明军的防线进行部署。经过几天的行军,后金军成功逼近锦州城,但在攻城过程中,遇到了坚强的抵抗。锦州总兵赵率教顽强抵抗,皇太极连续攻城多日,始终未能突破。由于伤亡惨重,皇太极不得不请求沈阳增援,并在接下来的几天中改变了攻城策略。当后金军转攻宁远时,明军早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袁崇焕指挥明军以坚城为依托,严阵以待。与上次宁远之战不同,明军不仅仅依靠城池防守,还派出了多支部队出城列阵准备迎战。皇太极此时发现,后金军很难通过骑兵突破明军防线,便想以诱敌出城为目的进行撤退,但明军依旧保持阵型不动,未被诱惑出战。 见局面不利,皇太极决定亲自带领精锐部队攻城。但此时,后金军的士气出现了明显下滑,甚至连几位重要将领都提出不同意见,认为继续攻击过于冒险。皇太极坚定地认为,若不攻城,后金军的士气将会受到沉重打击,决定带领部队迎难而上。最终,在经过激烈的战斗后,皇太极指挥的后金军未能攻破宁远,最终撤退至锦州。 这一战的失败对后金来说是一次重创。攻城失利,野战又未能取胜,且损失惨重,精锐部队几乎全军覆没。即使锦州城并不坚固,但后金军的攻城能力确实存在很大的问题。这促使皇太极开始反思后金军的战斗力问题,并着手进行军制改革。 在努尔哈赤时期,后金并未明确划分马步兵,骑兵和步兵的作战方式较为混杂,这也导致了战斗中的战术灵活性不足。为了弥补这一短板,皇太极开始对八旗军进行全面的军事改革。他首先在护军中设置了专门的前锋部队,这些部队负责侦察、哨探,并且在战场上扮演了至关重要的角色。同时,皇太极还成立了专门的步兵部队,以弥补骑兵在一些特殊战役中的不足。 1631年,皇太极首次将步兵投入到南海岛的作战中,这场战役中步兵的表现大大超过了骑兵。在此后的战争中,步兵逐渐成为清军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比如在1633年征讨旅顺口时,步兵再次发挥了决定性作用,为清军的胜利奠定了基础。 步兵的建设和使用,使得清军在与明军的对抗中获得了巨大的优势。皇太极通过对八旗军的改革,逐步将清军的战力提升到了一个新的水平。到皇太极执政中期,清军无论是在野战还是攻城战中,都有了自己独特的制胜方法。 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清军不仅通过步兵突破敌军防线,还能通过精锐骑兵的快速投入,将敌军迅速压制。而明军虽然也在努力进行改革,但与清军相比,战力差距越来越大。这一系列的军事改革和战术创新,使得清军逐渐在与明军的对抗中占据了上风。最终,当明朝的精锐部队在关外再次败北时,大明王朝的灭亡已经变得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