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汝瑰的一生堪称传奇,假如将他的故事改编成电视剧,绝对能比《潜伏》、《悬崖》、《风筝》和《伪装者》更加引人入胜,扣人心弦。郭汝瑰最为惊人之处,是他能深深潜伏在蒋介石的军队高层。虽然始终遭受怀疑、举报,他却能一次次成功脱身,甚至连蒋纬国亲自向其父举报,也未能撼动他的地位。
蒋纬国在自传《保密防谍》中第六章《保密防谍》提到,他曾多次试图揭露郭汝瑰。蒋纬国愤愤地回忆道:“在徐州担任剿总参谋长时,我曾对他提出过指控,但报告竟然没能送到父亲那里,导致他并未看到那份报告。我还曾向刘斐举报过……”蒋纬国虽然是装甲兵上校,却为何会如此敏锐地察觉到郭汝瑰的“卧底”身份?这与他与军统头目戴笠的关系密不可分。
不过,在我们讨论蒋纬国举报郭汝瑰之前,不妨先看看郭汝瑰和杜聿明之间的一段对话。杜聿明曾与郭汝瑰重逢后,开玩笑道:“郭汝瑰啊,那个时候我们败仗的责任可全在你身上。”郭汝瑰淡然一笑:“各为其主嘛。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杜聿明神秘回答:“从山东方面。”郭汝瑰反问:“那人是谁?”杜聿明不肯透露:“这是个秘密,不能告诉你。”郭汝瑰接着说:“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杜聿明叹了口气:“早就告诉过了,可惜没什么用。”
另一段对话中,陈赓大将的儿子陈知键与郭汝瑰有过深厚的交情,陈知键回忆道:“解放战争时,我还小。记得在家里有次谈到共产党能不能胜利时,父亲曾说过,‘我们肯定能胜利,因为我们在他(蒋中正)的国防部里有我们的人。’我长大后才知道,这个‘人’就是你。”
不仅杜聿明,连刘斐等高级军官都曾向蒋介石举报郭汝瑰,但老蒋始终不以为然。蒋纬国曾尝试掌握确凿的证据来揭露郭汝瑰,但最终却一再失败。原因何在?蒋纬国回忆起自己曾在徐州发现地下党活动的细节时,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手中所掌握的证据,始终没有足够的破绽能够动摇郭汝瑰的地位。
蒋纬国回忆道:“在徐州,我的谍报员盯上了一个地下党交通员。我确信这份信息由郭汝瑰的侍从参谋提供,而这个参谋就一直深得郭汝瑰的信任。然而,事情的转折发生在一名参谋自尽后,我的举报依旧没有得到应有的关注。”事实上,蒋纬国的谍报网相当强大,这让他敢于怀疑郭汝瑰。然而,他的报告最终都未能送到蒋介石手上。
蒋纬国能如此敏锐地察觉到郭汝瑰的动向,并非没有根基。他曾与戴笠有过深厚的合作,建立了一个强大的谍报系统,并因此能够在关键时刻迅速行动。戴笠死后,蒋纬国依然掌握着一手的情报网,且一直在为父亲提供支持。蒋纬国回忆:“我那时已经建立了一个完整的谍报网,父亲对我充满信任,甚至让我将情报网交给哥哥管理。”
即使如此,蒋介石为何还是没有抓住郭汝瑰?其中的原因,或许可以从郭汝瑰个人的能力与品行上找到解答。尽管杜聿明等人怀疑郭汝瑰是“地下党”,但老蒋最终没有采取行动的原因,可能是他自己心知肚明——在身边腐败无能的将领中,郭汝瑰是唯一一个既廉洁又能力出众的军官。老蒋若真以卧底罪名除掉他,岂不是打自己的脸?
如果蒋纬国的报告最终顺利送到蒋介石手中,又会有什么结果?又是谁拦截了那份报告?这些谜团,依然是历史的未解之谜。
当蒋纬国多次报告郭汝瑰的“叛变”行为没有得到回应时,显然蒋介石心中有着更多的考虑。郭汝瑰这一传奇人物的深厚背景和非凡能力,也让蒋介石不得不心生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