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东的诸侯们推选袁绍为联军盟主,但他们并没有统一集结兵力围攻董卓,而是各自为战。虽然他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即共同打击董卓,但具体如何出兵、从哪里进攻,袁绍并没有太多话语权。
打董卓的整体方向虽然明确,但每个诸侯根据自己的情况决定行动,这使得此次围攻根本无法达到“六国攻秦”的规模,更远远不足以比拟“七王之乱”的局面。袁绍当时驻扎在河内,麾下的军队由冀州和渤海郡的兵力组成,这支力量与河内太守王匡的泰山兵共驻在河内郡,几乎接近了司州的边界。然而,正因为位置过于靠近董卓的兵力,袁绍与王匡在行动时却显得犹豫不决,甚至不敢进一步进军西部,因为一旦深入,必然会与董卓的军队发生正面冲突,但他们明白自己绝非董卓的对手。
冀州牧韩馥,尽管名义上也是参与联军的一员,但实际行动上他几乎没有动弹。他在冀州邺城驻扎,虽然表面上是负责提供粮草,实际上他不过是在一旁作壁上观。韩馥对袁绍有着深深的疑虑,甚至减少了军粮的供给,试图通过这些手段让军队变得松散。他没有参与实质性战斗,连最基本的支援都没有提供,堪称冷眼旁观。
相比之下,袁绍和王匡这支军队,虽然有意出征,但面临董卓的庞大实力,始终未能迈出决战的一步。这个冀州、河内军团是那种“既想打又不敢打”的典型状态。
至于兖州,主要由陈留太守张邈、兖州刺史刘岱、东郡太守桥瑁、山阳太守袁遗等人组成,他们驻扎在酸枣。酸枣地处今天的河南新乡市延津县西南,当时隶属于兖州陈留郡。兖州诸侯口口声声说要讨伐董卓,但他们却仅仅局限于在自己的州界内活动。由于离董卓的主力太近,若贸然出击,必然会碰上强敌,因此他们选择了守株待兔,安稳地待在酸枣,一动不动。
这是兖州军团的真实写照:一边口口声声要讨伐董卓,另一方面却死死固守州界,不敢轻举妄动。
袁术则带着他在逃离洛阳时所带出的一支部队,驻扎在荆州南阳郡的鲁阳县。他有名望,但实际能力有限,根本不可能单独对抗董卓。即便他有心参与行动,也得等到孙坚到达南阳后,才能开始计划。然而在孙坚未到时,袁术显然并不急于出兵。
这支军队被称为南阳军团,实际上虽然有一定的战斗力,但还是需要等待合适时机再出手。
豫州的孔伷则驻扎在颍川。虽然他表面上是豫州的刺史,但他同样没有离开州界。即便豫州成为战场,遭受董卓军的袭击,孔伷也未能有效地反击,反倒成了受害者。豫州军团的命运注定就是这样:被动挨打,并且几乎没有抵抗的力量。
面临关东诸侯的联合进攻,董卓显然不惧。董卓提出了“大发兵”以讨伐山东,意味着他打算全面出击,进行大规模的军事行动,简单来说就是全民总动员。然而,董卓的举动并未得到人民的支持,他的统治举步维艰,特别是关东的太守和刺史纷纷反叛,洛阳的公卿也在暗中使坏,这让董卓的统治成本不断攀升。
就在董卓准备发动全面战争时,尚书郑泰提出了一个极具诱惑力的建议:根本不需要全力动员凉州军队,只凭凉州的兵力便能轻松击败关东诸侯。董卓被郑泰的言辞所打动,几乎答应将军队交给郑泰指挥。
这实际上挽救了诸侯联军。如果董卓果真全面出击,联军必然难以抵挡。原因非常简单:董卓不仅拥有强大的军队,还控制着朝廷。以他手中掌控的军事力量和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权威,几乎不可能有任何对手能与之抗衡。朝廷的命令或许对袁绍不起作用,但其他诸侯未必敢无视。在董卓的压制下,冀州牧韩馥或许会偷偷反叛,甚至退兵断粮,这都能让冀州和河内的兵团陷入困境。
一开始,东汉朝廷与关东诸侯的局面大致相当于七国之乱的局面,但在董卓的指挥下,局面已经彻底变质,变成了西凉军与关东联军之间的直接军事对抗。
而郑泰的建议并没有错。单凭西凉军,董卓完全能够碾压这些所谓的诸侯联军。
具体而言,冀州军团在王匡的指挥下,迎战董卓,结果王匡惨遭全军覆没。王匡原本计划渡过黄河,直接对准洛阳,但由于过于接近董卓军队,他不仅未能前进,反而被迫后撤。
与冀州和河内的行动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兖州诸侯表面上喊打喊杀,实际上根本没有迈出自己州界一步。曹操虽然年轻气盛,主动出击,但最终遭遇了董卓将领徐荣的袭击,导致全军覆没,差点命丧黄泉。曹操这场惨败使得他不得不重新审视局势,最终他选择了守势,而非继续进攻。
豫州方面,在董卓的军事打击下,局势更加严峻。特别是董卓的西凉兵几乎随时都会进入豫州地区,给当地人民带来了极大的恐慌和伤害。
孙坚的到来则为豫州带来了一些变数。尽管他先后参与了梁东之战和阳人聚之战,最终孙坚打破了西凉兵的围攻,尽管他的胜利勉强,但相比其他诸侯,他的表现仍然较为突出。
然而,这一系列战斗并未彻底改变战局。在孙坚暂时占领洛阳后,他的目标并不明确,董卓此时已决定将西部作为自己的根基,并向关中挺进。关东诸侯虽然表面上依然聚集在一起,试图通过联军打击董卓,但事实上,他们的目标已发生了变化,更多的是为了自身的利益而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