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8年3月初,工农革命军第7军完成了一个月的游击活动,成功返回了大本营木兰山。然而,令他们没有预料到的是,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木兰山竟然悄悄地建立了一个新的第8军,军长是一个勇敢果断的年轻人——徐朋人,他的胆量让人称之为“徐大胆”。
第7军之所以暂时离开木兰山,是因为蒋军派遣了一支正规部队来进行清剿,迫使他们避避风头。离开时,徐朋人和其他一些同志留了下来,任务是保护那些从黄安、麻城一带逃出来的革命同志,尽量多聚集一些力量。结果,徐朋人在短短的一个月内,不仅成功把这些零散的队伍组织了起来,还成立了一个新军。虽然这个军只有六七十人,装备简陋,只有一支短枪和一把因为害怕炸膛而无法使用的半截长枪,但这支队伍却展现了非凡的毅力和韧劲。
第7军的军长吴光浩对徐朋人佩服得五体投地,感慨道:“一条半枪打天下”,也只有徐朋人才敢于以这种方式组织军队。虽然第8军的人数远不如第7军多,但由于之前在战斗中从敌人的民团那里获得了不少武器,枪支数量上也占了优势。两军合并后,第8军完全并入了第7军,最终组成了130人的小队,虽然人数少,但手中却拥有80多支武器,这几乎是历史上最小规模的“军”。
虽然人数不多,但新成立的第7军还是有自己的组织架构,实行集体领导,设立了军委会。在军委会的讨论中,大家一致认为现有的人数和武器装备,进行大规模的游击战不太现实,因此决定将部队分成四个小队,分别由戴克敏、廖荣坤、吴光浩、汪奠川带领,进行更加灵活的分散游击,活动范围扩展到黄陂、孝感一带。
然而,分散活动的危险性也随之加大。果然,没多久,汪奠川带领的小队在敌人夜袭下全队覆没,第7军蒙受了重大损失。尽管如此,部队的战斗经验逐渐丰富,特别是戴克敏,他善于总结并总结出了游击战术的“十六字诀”:声东击西、绕南进北、昼伏夜动、远袭近止。这个战术与井冈山朱毛的十六字诀异曲同工,显示了木兰山革命队伍的高超战术水平。
到了4月初,蒋军和桂军在黄麻一带发生了冲突,导致两方军队撤退。眼看敌军陷入困境,戴克敏小队立刻抓住机会,派人联系木兰山的其他队伍,重新聚集。第7军的队伍很快回到了黄麻老区。黄麻民众早已因工农革命军的撤离而积怨已久,此时第7军的回归让他们的革命斗志再度高涨,暴动的气氛越来越浓。
当初,第7军撤离时,民众遭遇了“清乡团”的残酷迫害,许多人死于非命,仇恨深重。这次,第7军的到来激发了民众的复仇心,几乎每个村镇都爆发了枪声,敌人的“清乡团”一个团长被活捉,另一个团长被击毙,缴获的武器长短枪超过一百支,民众大快人心。
黄麻地区的第二次暴动声势浩大,敌军不得不重视,暂停了与桂军的内战,调回了一个团进行清剿,并任命吕冠中为“清乡主任”,专门负责黄安、麻城和黄冈的“剿共”工作。面对如此严峻的敌情,第7军的指挥员们在清水塘村召开了一场紧急会议,讨论对策。大家意识到,长期在敌人控制区内游击下去不可能长期立足,必须建立一个稳固的根据地。会议上,关于建立根据地的讨论意见不一,吴光浩提议在黄安县的天台山建立,而戴克敏和其他同志则倾向于选择光山县的柴山堡。
柴山堡最终成为了大家的选择,原因很简单,这里位于三县交界处,既是山地又有平川,地形适宜,物产丰富。最重要的是,柴山堡是一个“三不管”地区,附近的军阀矛盾重重,清剿力量往往无法横跨边界,因此给了革命队伍生存的空间。此外,很多参加黄麻起义的革命同志都有亲戚在这里,群众基础扎实。
然而,柴山堡并非没有风险。这里曾是红枪会的势力范围,而红枪会的势力曾对革命队伍构成威胁。幸好,在农民自卫军的打击下,红枪会内部已经分裂,绝大多数人不再与革命队伍为敌。
第7军开始在柴山堡扎根,面对蒋军的威胁,他们决定采取主动。敌军的一支营队跟了过来,而这支敌军的带路人正是臭名昭著的“方阎王”——方晓亭,曾因屠杀300多名农会会员而声名狼藉,民众对他恨之入骨。第7军决定伏击敌人,重点打击方晓亭。
在一个大雾弥漫的早晨,第7军隐蔽在山隘处,等敌人进入伏击圈后,六路部队从不同方向包围了敌人。此时,一名年轻的光头士兵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他身形矫健,刀法了得,凭一把大刀在敌群中横冲直撞。这个年轻士兵正是后来的传奇人物——许世友,他曾在少林寺修炼多年,武艺高强。
许世友在战斗中的表现让大家对他刮目相看。经过这场战斗,敌军被彻底击溃,方晓亭等人死于非命。第7军凭借这次胜利成功站稳了柴山堡,并着手建立兵工厂和被服厂,进一步巩固了根据地。
经过这一系列艰难险阻,第7军逐渐成长为一支有影响力的力量,并最终演变成了鄂豫皖苏区的核心力量,甚至发展出让敌人闻风丧胆的红四方面军。这一切都源于当初那支人数仅有百余人的小队,在无数困难面前展现出的顽强拼搏精神和无限的革命潜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