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汉经过战争建立大一统王朝的浪潮过去后,曹魏和西晋的建立则都是得国不正的篡权,两次尝试都大获成功,皇帝的控制权似乎一下子下降到了可笑的地步,在曹丕和司马炎探囊取物一般的篡位后面,有什么重要的因素存在呢?
曹操和司马懿建立的对君权的压制,为什么受到的抵抗微乎其微呢?其实中国不断循环的王朝史中,君权和臣权的此消彼长是重要的旋律,曹魏和西晋的权臣当道,就是臣权在被秦汉的君权长期压制后的反弹,这背后重要的因素,政治架构的实际构筑者,士人集团对君权的淡漠,是篡位成功率高的重要原因。
汉和曹魏的灭亡,都是军事上举足轻重的权臣主导的政变引起的,纷乱的天下局面造成皇帝没有时间整合大臣,不能平衡权力,也是篡位容易的重要原因。
一.乱局下的循环
1.汉与曹魏的灭亡为长期军事割据的必然
政治上君王的优势,就在于绝对的权威下对于权臣的平衡,很多情况下大臣最大的敌人不是皇帝,而是另一个怀有敌意的大臣,东汉末年天下纷乱的形势,一直到三国归晋才有好转。
政治上长期的军事割据,造成了政治生态相比于和平时期的不同。汉献帝和曹奂的退位只是后果,很久以前政务处理权力的丢失,才是原因。献帝投靠曹操时候的窘境,是因为东汉纷乱的局面造成的。
众多军阀中,曹操算是对皇帝最友善的存在了,而曹奂的悲剧,则是在曹芳的时候就注定了,他其实也是天下未定的牺牲品。
2.军事上的权威是对朝局的把控
曹魏和西晋建国的功臣,曹操和司马懿,都是事实上军事力量的掌控者,曹操是有自己一套完整的军政班底的,刘协基本算是光杆入股,他的存在感和影响力可想而知。
曹操在军事上所有的决定,献帝这个名义上的皇帝都是没有丝毫质疑的权力的,而曹操不断的胜利更是大大的提高了他的声望。罗马时期执政官的竞争中,声望就被看成政治人物最大的资本,曹操的胜利大大的稳固了基本盘,除了军事力量的掌控,士人集团也在不断的评估中,最终认可了曹老板。
而司马懿是寄生在曹魏的体系中的军事大拿,他的成功也是以大量的军事胜利作为基础的,曹魏后来在关中一线,只能用司马懿来对抗诸葛亮,其他人的胜率实在惨不忍睹,而这是关乎曹魏国本的大事,毕竟蜀国虽然弱,但是号召力却很强。
3.政变之时皇帝都成孤家寡人
曹丕和司马炎下手的时候,其实不但百官,就连百姓都知道皇帝换人的时候不远了,汉和曹魏的末代皇帝们,都是被长期的削弱,没有半点挣扎余地的存在。
对于献帝来说,转机可能只有那次基本的叛乱,对于曹奂来说,高平陵以后基本大局已定,改朝换代对于篡位者来讲,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文武方面,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了。
这种成功率肯定是百分之百的,你就换成刘禅在曹丕,司马炎的位置,也能把事情办下来了,大势所趋,非人力可以改变。二.士族阶层的冷漠为篡位简单的根本原因
1.对忠臣的逆向淘汰
从伍孚怼董卓开始,丁管,祢衡,李丰,甚至荀彧,这些有着忠君意识的大臣,死的都很惨,而且加害者没有受到半点的反噬。人毕竟是趋利的动物。
有血勇的就是那几个人,忠臣的悲惨,那些不哼不哈的,甚至阿谀奉承的大臣倒是风生水起,客观的事实让很多重臣在王朝更迭的时候,选择了做壁上观,事实上,他们的策略是成功的,无论谁上台,最终还是需要官僚料理政务。
曹丕时期的反叛和淮南三叛,虽然大义都是清君侧,其实都是军阀们的争权夺利,从义理,王朝的正统性维护来看,曹魏和西晋是我国历史上的黑洞时期。
2.篡位事实上加强了高门大族的影响力
以曹操的雄才大略,对士人集团都还是采取了分化合作的战略,这表明了这些门阀在政治上的底蕴,曹操死以后,曹丕的九品中正制度事实上就是在选拔人才问题上,中央和门阀的协调,这种示弱的政治交换是,门阀们在篡汉问题上的克制,事实上曹丕篡汉确实在文官的层面没有引起任何大的反弹。
而司马家族,更是得国不正,他对门阀不是要求合作,哪怕默许,不是公然反对,就被看成了政治上过关了,司马懿对于大中正的设置,更是大让利,他的外宽内忌,其实是政治上的理亏引发的让步。士族们当然看得到司马家族的苦心,他们投桃报李,曹家的皇帝只好受委屈了。两次篡权,士族们,特别是高门大族们,得到了巨大的政治和经济利益,他们怎么可能反对这样的篡权呢,没有人会牺牲几百甚至几千口的生命,牺牲数代的荣华富贵,去追求政治上的纯洁的。
3.文武皇帝都没有基本盘
当曹丕和司马炎下手的时候,那些末代的皇帝们可能连一个指挥的动的太监亲信都没有,曹家和司马家在很长的时间里,都对皇帝进行了全方位的监控,曹操甚至用女儿来行使监视的职责。
两家动手的时候,文官们理智的保持缄默,武将们则跋扈的逼迫着皇帝,儒家的君臣有别的理念在这个时代还没有深入人心,秦汉的建立过程中本来就有大量的争对大臣的政策。
现在,只不过是天道的轮回而已。成功率高是当然的,肉体消灭没有基本盘,没有拥护者的皇帝,对于曹丕和司马炎来讲,也只不过是一个力士就能做的事情罢了。三.个人能力来讲东汉和曹魏的篡位缺少偶然性
1.篡位大臣都是老奸巨猾之人
同何进这样的屠夫出身的大臣不同,曹操和司马懿,都是经过无数血与火的战斗锤炼出来的奸滑之人,他们的布局,没有丝毫的瑕疵,曹操那是早就有了自己为主的班底,权力运用起来随心所欲,受不到丝毫的掣肘。
司马懿的情况稍微有些不同,他更考验演员的基本功,然而困难的时候也就是说服曹爽以前,曹爽妥协以后,司马家族的处理,就是滴水不漏了,让利去联盟其他大臣,进一步的巩固军权特别是禁军的指挥权,司马家族的操作没有一步错漏。
这就和围棋一样,国手取得先手的优势后,步步紧逼,对方完全没有翻盘的可能,曹奂和献帝其实是早就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了,他们就像蛛网中的猎物,眼睁睁的看着蜘蛛一步步的向自己走来。
2.皇帝虽算不上昏庸,但也缺乏运气和大智慧
陈留王算是聪明的皇帝了,而曹奂的前任,曹髦更是十九岁就有反抗意识,宁愿横死街头也宁可玉碎,不为瓦全的人才。刘协假如多一些进取心,曹髦假如更隐忍一些,事情是不是可能有转机呢?
对于天下的大事来说,机遇也是重要的环节,曹操擅权的时候几次针对他的政治阴谋的败露,王凌起兵前令狐愚的病死,都是天亡一朝的表象,天时不在汉献帝和后来的曹家一方,没有运气,历史是不会偏离他既定的轨道的。
结语:
从曹魏开始到西晋,政治上的篡位变得很简单,吃饭喝水那样的瞬间,王朝就改了姓氏,高成功率的背后到底是什么呢?
首先,曹丕的成功和司马炎的得位,都是长期的政治布局的结果,种子早就种下去了,他们只不过是摘果子的人罢了,所谓大势所趋,这样的篡位没有丝毫的风险,成功率当然是百分之百了。从对军事力量和行政力量的掌控来说,曹魏和西晋的奠基人曹操和司马懿,长期都是上马管军,下马管民的专权之人,他们在军事上的能力都很突出,都有出色的军事声望来牢牢的控制底层的士兵群众,军官团体也大都是经过长期的考验和共同战斗的自己人。
而在行政力量上,士族从曹魏的建立到西晋的产生,获得了大量的政治让步,他们的地位比起东汉末年被那些武夫们赶来赶去,腆着脸自荐为谋士的情况好了太多,他们为什么要为那些注定是牺牲品的末代皇帝出头呢?
曹家和司马家族的布局,在篡位前没有明显的破绽,末代皇帝们也没有天命的垂青迎来什么突发事件,权臣篡位的高成功率,有以上种种原因,自然是不难理解的了。
参考资料:
《三国演义》
《晋书》
《三国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