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打通河西走廊,意味着曹魏集团从此可以获得源源不断的战马,进而组建更多的骑兵部队,这无疑大大增强了他们的军事力量。与此同时,曹真速胜的战果也有效地减轻了曹魏在西线的压力,为他们后续的行动铺平了道路。
几个月后,曹真班师回朝,夷陵战场上孙刘两家便已分出了胜负。对此,曹魏高层早有准备。接到刘备战败的消息后,曹魏集团迅速集结兵力,挥师南下,目标明确——东吴。此时,历史似乎向我们抛出了一个谜团,曹丕为何选择东吴作为主攻目标,而非已经在夷陵战中大败的蜀汉呢?
要知道,此时蜀汉刚刚经历惨败,兵力大损。如果曹魏此时全力南下进攻益州,蜀汉或许难以抵挡。既然如此,为何曹丕不趁机攻击蜀汉,反而选择了东吴,那个更为强大的敌人呢?对此,后来的历史学者提出了多种猜测,我们可以大致归纳为四种可能的原因。
第一种猜测,源自历史视角的局限性。若曹丕生活在后世,他很可能会选择先攻击蜀汉,后攻东吴。因为从历史上看,西晋灭吴、隋灭南陈、唐平萧铣、元灭南宋等事件,都表明先攻四川、后攻江南是一种行之有效的策略。这种战略的优势在于可以绕过长江天险,从长江上游出兵。然而,曹丕显然并未预见到这些未来的历史,且他所能借鉴的典型范例,正是近在咫尺的东汉。刘秀当年就先平定了江南,再逐步平定四川。因此,曹丕的战略选择更可能受到东汉的影响。
第二种猜测涉及曹真通西域的战争。曹真通过一场大战打通了河西走廊,击败了西域的部族联盟,斩首人数超过五万。为了达到这个令人惊讶的战果,曹真所调动的兵力和物资必定是庞大的。尽管史书没有明确记载曹真出动了多少兵力,但可以推测,整个补给和军队的调动均来自关中地区。如此一来,刚刚支撑完一场大战的关中地区,能否再次为曹丕的征战提供足够支持,成为了一个大问题。
第三种猜测,则考虑到当时东吴的情况。夷陵之战中,东吴并未损失太多兵力。如果此时曹魏全力进攻益州,蜀汉很可能会迅速崩溃,而东吴却可能趁机进军益州,进而争夺这片土地。若曹丕最终打败蜀汉,却让东吴在益州占了上风,那将是极大的讽刺。虽然这种情况的可能性较小,但曹丕显然不愿冒这个风险。
第四种猜测,则与魏延有关。刘备占领汉中后,魏延被留守汉中,担任益州北大门的守卫。然而,史书对魏延的记录在这八年间几乎没有提及。有人猜测,曹丕可能派遣小股军队试探进攻汉中,但这些军队最终被魏延成功抵挡。由于没有发生大规模战争,这段历史未得到充分记录,因此我们无法确认这一猜测的真实性。
这些猜测中,究竟哪一个更为准确,我们无法确知。但最终,曹丕还是将东吴作为了主要目标,展开了大规模的战争。很快,曹魏出动了三路大军,沿长江展开总攻。
东线由征东大将军曹休指挥,率领张辽、臧霸、贾逵、王凌等人进攻洞浦,即今天的安徽和县;中线战场由曹仁主持,带领蒋济、曹泰等人进攻濡须口;西线则由曹真指挥,率领夏侯尚、张郃、徐晃等人攻打江陵。至于曹丕本人,则留在宛城,负责全局指挥。
出兵的那一天,曹丕充满信心,他认为这次战争将手到擒来。毕竟,曹魏倾尽全国之力,进攻刚刚结束内战的东吴,胜利几乎是必然的。即使无法一举灭东吴,突破长江,占领一块桥头堡,也不成问题。一旦魏国在长江以南站稳脚跟,东吴的长江天险将不再是有效屏障,魏国最终统一天下的愿景便能实现。
然而,曹丕未曾预料到,长江这道天险将成为他一生难以跨越的障碍,永远阻挡在他通向统一之路的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