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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牢关三英战吕布,张飞率先出阵,“连斗五十余合,依旧不分胜负”;紧接着关羽骑着一匹劣马,挥舞着那柄威名远扬的青龙偃月刀加入战局,“打到三十合时,依然无法将吕布击倒”;最终是“枭雄刘备掣出双锋,振奋天地英勇无比”,将吕布逼得“拖着方天画戟狼狈后退,绒绦断裂,赤兔马四蹄飞扬,翻身跃上虎牢关城头”。这场虎牢关之战声势浩大,三人围攻吕布已久,“彼此厮杀不息,架挡穿插间毫无间断”,具体战斗回合数难以计数;“呼喊声震天动地,杀气腾腾如寒风刺骨”,这也说明刘备在这场大战中并非陪衬,他同样是战场上的主力军。
吕布与刘关张三兄弟的激战如火如荼,但令人好奇的是,当时高顺和张辽为何没有出手相助?理清时间脉络便知,当时高顺、张辽、臧霸三人可能尚未归属吕布麾下:臧霸是地方小诸侯,张辽在丁原遇害后先归董卓麾下,董卓被杀后他才成为吕布的八健将之首,而高顺则可能因为过度信赖吕布的武力而未参与——高顺和吕布的关系颇为微妙,吕布小气吝啬,高顺却宽厚大度,性格迥异。对于被剥夺陷阵营指挥权、对一切事都漠不关心的高顺来说,他未出手援助吕布,这也让桃园三英的英名得以大放异彩,也留下了一个悬念:若将虎牢关三英战吕布,变成刘备、关羽、张飞联手对阵吕布、高顺、张辽,战局会如何改变?
虎牢关之战过后,关羽对吕布表现出颇为敬重的态度,反观张飞却屡屡以“三姓家奴”辱骂吕布,几乎每次见面都要骂上一番,气得吕布眼眶发绿,怒声回呛:“环眼贼,你屡次轻视我!”这场战斗在吕布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自出道以来,吕布几乎与任何对手的单挑都不超过十个回合,而此次他竟与张飞鏖战五十余合打成平手,随后在兵力占优且理直气壮(毕竟张飞曾假扮山贼抢夺吕布好马)的条件下,仍被张飞坚持一百回合未能击败,令他的“天下第一猛将”宝座岌岌可危。
张飞几乎无时无刻不想着找吕布单挑,吕布也不轻易放过这种机会。几次交锋下来,起初吕布稍占上风(否则关羽不会出手援助),到后来双方战至一百回合平分秋色,最终张飞的实力逐渐压过吕布。仔细观察吕布针对刘备的军事部署,可以看出他梦寐以求要彻底击败张飞的霸气,但始终未能如愿。在吕布眼中,除了他自己,只有不属于八健将的高顺,能够与张飞鏖战数十回合不被一矛刺死。高顺在吕布军中的地位明显高于八健将首领张辽和其次的臧霸,因此双方撕破脸皮后达成的安排是:“高顺带领张辽攻打关羽寨,吕布亲自出马对付张飞,关羽张飞各自迎战,刘备率军两路接应。”
吕布将高顺和张辽派往关羽阵地,自己则专心攻打张飞。高顺的地位在吕布军中相当于袁绍帐下的颜良、袁术手下的纪灵,以及曹操麾下的夏侯惇。吕布与袁术谈判时,双方代表正是高顺和纪灵。曹操起兵援助刘备时,首场激战也是高顺与夏侯惇对阵,结果高顺败退:“夏侯惇引军前进,与高顺军正面相遇,挺枪上马激烈拼杀。两马交锋约四五十合后,高顺难敌,被迫败走。夏侯惇追击,高顺绕阵逃离。”这显然不是高顺诈败,而是真正败北,夏侯惇虽然追击,却最终失去一只眼睛。
《三国演义》中,夏侯惇的武艺绝非等闲:他不仅曾在大雨中与吕布势均力敌,还面对斩杀颜良文丑、威震五关的关羽,毫无畏惧:“丞相无明文传令,汝于路上杀人,斩我部将,无礼极矣!我特来擒汝,献于丞相处置!”夏侯惇极少亲自打头阵,这或许是曹操有意为之保护;毕竟若要用五子良将的性命换取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中任何一人,曹操绝不会犹豫:“定军之南一战折损一支军队,正因渊与操有兄弟情谊。”作为曹操手下五子良将的统帅,两夏侯对其生死拥有绝对掌控权,张郃对此心知肚明。吕布也十分清楚夏侯惇武艺高强,虽不及自己莽汉的勇猛,但远胜张辽和高顺。
小沛之战中,吕布初识高顺武艺其实平平,在随后的下邳之战中,高顺被张飞压制,吕布亲自出马也未能击败张飞:“一队人马抵达,先锋正是张飞。高顺迎战,却无胜算。吕布亲自应敌,激烈交锋。忽听阵外喊杀声,曹操大军冲杀前来。吕布知难抵挡,率军东撤,曹军紧随其后。吕布疲惫不堪,忽见一队军马拦路,首将策马持刀,大喝:‘吕布休走!关云长在此!’吕布仓皇应战,背后张飞紧追不舍,吕布无心恋战,带陈宫等开路逃至下邳。”
通过小沛与下邳两战可以看出一个有趣现象:不仅高顺难敌张飞,连吕布亲自出马也难占优势,尤其在人马疲惫时,敢与关羽再战,远远望见张飞赶来便选择脱身。下邳之战令人遗憾的是,关羽的战马瘦弱,吕布突围时未能阻挡,关羽追击未能成功;若当时截击吕布的是张飞,吕布想逃跑就不容易了——张飞至少体力充沛,能大喊大叫奋勇冲杀,而吕布已油尽灯枯,只能勉强从关羽青龙偃月刀下逃命,与张飞战斗,他无论体力还是勇气都已不足,更无胜算。
综合小沛、下邳两战各名将表现,可以断言:能够与全力以赴的吕布打成平手甚至略占上风者,唯有张飞;关羽与吕布单挑不会短时间内落败;而吕布手下的高顺与张辽联手尚可抵御关羽,单打独斗则难敌夏侯惇。吕布与张飞并列第一,战局难测;关羽位列第二,夏侯惇稍逊一筹,其次才是高顺和张辽。这是笔者结合小沛下邳两战得出的结论,虽然未必绝对公正。
时间若再延长,张飞单挑击败吕布无疑;但关羽与夏侯惇何时能胜吕布,却成疑问:关羽与夏侯惇虽比吕布年轻几岁,三人共同老去,体力都难再恢复巅峰,反观张飞在建安五年才刚结婚,那个黑脸大眼睛的年轻小伙体力优势明显,非吕布可比。若吕布能多活三五年,他被张飞用丈八蛇矛挑飞方天画戟时,定会懊恼不已:我不是输给环眼贼,而是败在了貂蝉手中!
关于貂蝉是否为吕布殉情,不能轻信新版电视剧中的缠绵悱恻。貂蝉对吕布原本毫无真情,她与王允关系亦复杂微妙,所以吕布败给张飞绝不能归咎于貂蝉。这却给读者留下难题:建安三年,张飞已能与吕布大战一百回合不败,后来更令吕布望影而逃。若当年关羽、夏侯惇在全力以赴的吕布面前单挑,能坚持多久不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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