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自古有“逝者为大”的传统,对于丧葬礼仪向来非常讲究,并且配葬物品也十分丰富。民间有句俗语,“要得富,白日劫路夜挖墓”,即盗墓行当曾一度被视为迅速致富的途径,甚至比抢劫来得更为直接和迅速。
1975年,湖北云梦县的一次挖掘行动震惊了考古界,发现了一座古老的秦朝墓葬。但令人意外的是,这座墓主人没有随葬金银珠宝,也没有珍贵的财宝,反而围绕着棺木摆满了竹简。这些竹简的内容,竟然打破了许多史学界的固有认知,甚至让我们对秦始皇的形象产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那么,这位墓主人究竟是谁?竹简中透露了哪些令人震惊的历史真相?
秦始皇,作为统一六国并建立中央集权帝制的伟大帝王,他的政绩不可小觑。他北征河套,南平百越,将中华大地的版图从长江流域扩展到如今的越南红河流域,堪称华夏大一统的奠基者。然而,这位千古一帝,却被许多人称作暴君,恶名远扬。历朝史书对他的评价,几乎都带有贬低和批判的色彩。
《汉书·食货杂志》中写道:“汉兴,接秦之弊,凡米石五千,人相食,死者过半。” 这段文字表明,汉朝建立后,接手了秦朝留下的烂摊子,百姓流离失所,灾荒遍地,米价高涨至五千钱一石,许多人因饥荒相食,死亡人数过半。值得注意的是,这五千钱在当时相当于现在的5万元人民币,一百斤米的价格令人震惊,尤其是在当时生产力极其低下的情况下,百姓的生计可见一斑。
虽然这段记载常常将灾荒的责任归咎于秦始皇,但事实上,秦始皇去世已有七八年之久,当时的自然灾害和社会动荡才是真正的原因,而不完全是他所能控制的。然而,这一切最终都归结于他,成为他暴君形象的重要来源之一。
此外,《汉·尚书》更是将“焚书坑儒”列为秦始皇暴政的标志。公元前213年,秦始皇在咸阳举行宴会时,因与朝臣意见不合,发生激烈冲突,李斯建议他采取极端手段,于是发生了大规模的书籍焚毁与儒生坑杀事件。后人普遍认为,这一行为代表了秦始皇对知识分子的极度压制,进一步加深了他暴君的形象。
然而,真实情况并非如此简单。许多史学家认为,焚烧的书籍并非广义的儒家经典,而更多的是涉及术士、方士的“方术类”书籍。这些方士不断以伪术惑乱朝政,秦始皇试图消除这些迷信与不良影响,因而采取了极端手段。然而,由于史书的传递过程偏向于政治敌对,后世许多记载将其简单归结为“焚书坑儒”,这导致了对秦始皇形象的严重误解。
《战国策》更是对秦始皇的政治手段提出了严厉批评:“任刑罚以为治,信小术以为道。”这些记载无疑将他描绘成了一个专横无理、依赖严刑酷法的暴君。尤其是在司马迁的《史记》中,秦始皇的形象几乎与商纣、夏桀相提并论,贬低之辞层出不穷。
然而,历史并非一成不变。当我们翻开云梦秦简,重新审视秦始皇的统治时,我们会发现与传统史书中的描述截然不同的面貌。
云梦秦墓群位于湖北省云梦县的睡虎地西部,墓葬中出土了大量竹简,其中最为丰富的是11号墓。这座墓的主人名叫喜,出生于公元前262年。喜是一位基层官员,曾担任过史官、令史、狱史等职务,还曾三次从军,活到了46岁。在他的墓中,共发现了1155枚竹简,涵盖了他个人的生平记载、秦朝的法律条文以及当时的国家治理情况。最令人惊讶的是,这些竹简还保存了从秦昭襄王元年到秦始皇30年的重要文献,其中的内容为我们重新认识秦朝法律与秦始皇的统治提供了新的视角。
例如,关于陈胜吴广起义的动机,传统史书将其归结为因为徭役迟到而被依法斩首,才引发了起义。然而,通过云梦秦简的《秦律·徭律》条文,我们得知,秦朝法律并不像司马迁所描述的那样严苛。对于因为自然灾害(如大雨)造成的误时,法律规定并不会惩罚,甚至可以免除徭役处罚。这意味着,陈胜吴广的起义并非如史书所说的单纯因惧怕斩首,而是由于社会不满与政治背景的复杂因素。
云梦秦简的出土还揭示了秦始皇当时的治理思想。比如,秦始皇在其治下发布的通告《语云》中明确指出:“凡法律令者,以教导民,去其淫僻,除其恶俗,而使之于为善也。”从这些文字来看,秦始皇并非专制暴君,而是有着自己的一套法制与民治理理念。对于不孝子,刑罚仅限于劳动改造,而对于偷盗者,则根据盗窃的情节轻重予以不同的处罚。这些都与传统史书所描述的极端暴力的治国方式相差甚远。
经过对这些秦简的研究,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许多关于秦始皇的负面评价,实际上是后世因政治对立、历史曲解所造成的误读。即便在他的一生中,秦始皇也并非所有决策都那么极端和残酷。事实上,这些竹简中的记载给了我们一个更为真实和复杂的秦始皇形象,也让我们重新审视了那个历史时期的风云变幻。
这位墓主人的身世并不显赫,却凭借着自己的一片竹简,为后世揭开了被误解的历史真相。他的记载,成为了历史公正的见证,也让我们理解了历史人物的多维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