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2年,上海滩的霓虹在硝烟中明灭,租界的爵士乐与贫民窟的咳嗽声交织成一曲破碎的夜曲。民族织造厂主之子沈星河,因一纸“洋纱倾销令”家道中落,流落至城郊棚户区。他蜷缩在铁皮屋内,窗外风声如刀,床单裹住锈蚀的天线,仿佛文明的触角被荒芜吞噬。沙发霉斑斑驳,如旧时代的疮痍,而泡着橘皮的啤酒瓶,竟成了他眼中唯一的“药引”——那是他父亲临终前说的:“苦中作甜,方能活命。”
第1集《锈线》中,沈星河偶遇女工林晚舟。她指尖翻飞于粗布之间,眼神却如炬火不熄。她教他辨棉、纺纱、识经纬,更在深夜煤油灯下,为他读《天工开物》残卷。字句如针,刺破蒙昧。他始知,织机不仅是谋生工具,更是民族脊梁的隐喻。纱线缠绕的,不只是布匹,更是千钧重担。
第5集《暗流》里,日资纱厂“东洋兴业”以低价倾轧市场,本地作坊纷纷倒闭。沈星河联合七家小厂,创立“经纬社”,以土法改良织机,提升效率。他夜宿车间,与工人同食糙米,手心磨出血泡,结成茧花。有人讥讽:“螳臂当车,自取其辱。”他只笑答:“车若倾覆,亦需有臂挡之。”一语惊四座,人心渐聚。
第9集《烽烟录》风云突变。日军突袭闸北,炮火染红天际。沈星河的工厂被炸,半成品棉布化为灰烬。他立于废墟之上,拾起半截染血的布条,裹住左臂,发誓“布尽人不退”。他将织机改装为简易医疗担架,组织女工缝制战地急救包。林晚舟率众夜以继日,针脚细密如星河,每一针都缝进山河之痛。
第13集《逆光行》中,沈星河得海外归侨工程师相助,设计出“复兴一号”手摇纺车,轻便高效,适合农村推广。他徒步千里,穿越战火与封锁,将图纸送至西南边陲。途中遭土匪劫掠,他以《考工记》古法说服匪首,竟令其放下屠刀,转为护送。知识之光,竟能照破蛮荒。
第17集《星火集》高潮迭起。国民政府官僚欲吞并“经纬社”,以“统制经济”为名行垄断之实。沈星河当庭抗辩,掷地有声:“民工之魂,不在庙堂之高,而在阡陌之间。”他联合学界、报界,发起“布衣宣言”,呼吁实业救国,唤醒万民自觉。报纸如雪片飞散,字字如刃,刺破虚伪秩序。
第20集《远辰归》终章,抗战胜利钟声响起。沈星河并未返乡,而是扎根西南,创办“星辰工坊”,培训失学青年。他站在山岗上,望见远处新式织机轰鸣,棉布如云卷舒。林晚舟递来一杯粗茶,茶中橘皮浮沉,一如当年啤酒瓶中的旧影。他轻声道:“星辰虽远,步履未停。”
铁皮棚早已不在,但那泡着橘皮的瓶子,被陈列于民族工业纪念馆。锈蚀的天线指向苍穹,仿佛在说:纵使风狂雨骤,总有人以血肉为梭,以信念为线,在时代的粗布上,织出不灭的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