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人类历史长河,总有一些人热衷于用正统这个标尺来衡量王朝的合法性,这种思维方式本质上是一种愚昧的历史观。追溯正统思想的源头,我们可以发现它最早成型于春秋时期。在那个礼崩乐坏的时代,诸侯们虽然实际上已经各自为政,却仍然执着于获得周天子的册封——无论是称王还是封侯。这种看似矛盾的现象,恰恰是奴隶制思维模式的典型体现:就像被驯养的宠物需要主人的认可一样,当时的统治者们也需要一个更高权威的背书。那么,究竟什么才是评判王朝合法性的真正标准?那些被奉为圭臬的正统观念,又隐藏着多少荒谬之处呢?
首先必须指出,正统这个概念本身就是个伪命题。它的存在前提是一种根深蒂固的奴性思维——认为天下必须有一个至高无上的主人,只有获得这个主人的认可才具备合法性。但这里就出现了一个根本性的悖论:谁有资格来裁定这个天下共主呢?即便在神话传说中,元始天尊的权威地位也值得商榷,毕竟盘古开天、女娲造物的传说都比他要古老得多。历史经验告诉我们,所谓的正统往往只是统治者精心编织的舆论骗局。可悲的是,总有人心甘情愿地接受这种欺骗。古代的正统标准无非就是要求师出有名,比如必须获得前朝的认可。但请冷静思考:一个即将被推翻的王朝,怎么可能真心实意地承认自己的掘墓人呢?这背后的逻辑简直荒谬得令人发指。
实际上,正统观念不过是君主们维护统治的工具。他们处心积虑地营造这样一种认知:如果不被现有体系承认,就不具备合法性。其根本目的无非是想让自己的家族永远把持权柄。以商纣王为例,司马迁在《史记》中将其塑造成人王形象,但一个用炮烙之刑残害百姓的奴隶主,何德何能配得上这个称号?这种历史书写明显带有阶级立场——作为贵族出身的史官,司马迁自然要维护统治阶级的利益。这种叙事恰巧与汉武帝时期董仲舒鼓吹的君权神授理论不谋而合。翻开《史记》,我们会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从秦始皇的祖龙称号到汉高祖的赤帝之子传说,几乎每个开国君主都被包装成了天神下凡。这种造神运动,本质上都是为了给专制统治披上合法外衣。
其次,正统观念本质上是一种傀儡思维。纵观中国历史,真正强大的王朝都是依靠自身实力立足的。如果一个政权需要外部承认来证明自己的正统性,那与五代时期认契丹为父的石敬瑭之流有何区别?评判一个政权合法性的标准,应当是其治国能力和民心向背。只要能让百姓安居乐业,是否被贴上正统的标签又有什么关系呢?有人将商纣王与上古圣王伏羲相提并论,但请看看商朝残酷的人殉制度——这种将活人陪葬的野蛮习俗,对普通百姓有什么益处?相比之下,周朝建立的礼乐制度和婚姻制度,有效减少了婴儿遗弃现象;其逐步废除人殉制度,挽救了多少无辜奴隶的生命;推行的井田制虽然仍有局限,但至少让部分平民获得了土地所有权。商朝的灭亡绝非偶然,这个对外不断征伐、对内残害忠良的政权,早已民心尽失。如果神明真要庇佑这样的暴政,那这样的神明也不值得尊崇。
最后需要指出的是,正统思想就像统治者给自己挖的陷阱。试想为何到了战国时期,诸侯们就不再纠结于正统性问题了?因为这个制度存在致命缺陷——当诸侯实力足够强大时,他们直接自立为王,周天子反而要派使者前去祝贺。比如秦国的龙门相王事件中,周王室不得不低声下气地派人参加,因为若不如此,就可能招致军事打击。更讽刺的是,当你宣扬正统观念时,就等于把评判权交给了别人。友好时承认你是正统,交恶时就可以否定你的合法性。古人云名不正则言不顺,但若固守正统思维,在舆论战场上就已经落了下风。因此我认为,正统观念本质上是一种奴隶社会的遗毒,是独立自主精神缺失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