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196年,淮阴侯韩信听说了一个消息,说曾经反叛的陈豨已经被捕并处死了。所有的列侯和朝廷大臣都去了皇宫祝贺这个好消息。此时的韩信,心里十分纠结,到底是去祝贺,还是不去呢? 陈豨的造反,其实就是韩信的建议让他做出的选择。再者,韩信早已意识到,刘邦对自己并没有完全信任,曾因谋反之罪将他抓捕过,虽然最终被释放了,但关系始终微妙。韩信清楚,刘邦已经把曾经并肩作战的朋友和英雄,视作潜在威胁,随时可能除掉。所以,皇宫对于他来说,宛如一座险恶的深渊,若是去了,说不定就再也回不来了。 在犹豫了许久后,韩信始终拿不定主意。突然,他想到了一个人——相国萧何。当年,韩信初投刘邦,刘邦并未重用他,甚至只安排了一个管理仓库的小职务,韩信一气之下偷偷离开。萧何知道后,连夜追赶,并向刘邦推荐了韩信。正是因为萧何的推荐,韩信才有了后来的辉煌。 想到这里,韩信决定向萧何请教,看看他是否能给出一些有价值的建议。萧何告诉他:这一趟你必须去,哪怕身体不舒服,也要强撑着去。外面有传闻说你与陈豨有勾结,这是你表明忠心,与陈豨彻底划清界限的最佳时机。如果不去,别人会觉得你心虚。 听了萧何的话,韩信终于决定去皇宫。 第二天,韩信便乘车启程前往皇宫。虽然萧何的话说得很有道理,韩信依旧感到一阵不安,心中不禁悬着一根弦,担心这可能是自己的一条不归路。 果然,来到长乐宫时,韩信看到了吕后冰冷的面容和一群全副武装的卫士,气氛显得极其紧张。韩信心里一沉,打算悄悄离开,但已经来不及了。吕后一声令下,数十名侍卫立刻扑上来将他捕获。 面对被捕,韩信依然抱有一线希望,一边挣扎,一边自我安慰:别怕,刘邦曾答应过我三不杀:见天不杀、见地不杀、见铁不杀;我看吕后能如何处置我?然而吕后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她冷笑着说道:你是不是认为我不能杀你?放心,今天你一定死定了,若有临终遗言,可以说出来。 韩信无奈地说:我现在后悔当初没有听蒯彻的劝告。蒯彻曾建议他独立自立为王,认为刘邦会像兔子咬死猎狗一样,最终抛弃他,韩信却没有听,从而落得如今的下场。 吕后听后,命人将韩信装进麻袋,强行遮住他的眼睛、耳朵和铁链,然后让宫女们用擀面杖将他打死。这样做既没有违反刘邦三不杀的指示,又巧妙地将韩信处决,手段十分高明。 韩信死后,萧何沉默着走了出来。实际上,韩信的死,是萧何策划的。没有萧何的主意,吕后根本无法如此顺利地处置韩信。司马迁在《史记》中写道:吕后欲召,恐其党不就,乃与萧相国谋。 此时,萧何心中充满复杂的情绪。他一方面有完成任务的喜悦,毕竟他是为刘邦效力的,完成了老板交给的使命;但另一方面,他也有些许的忧虑,毕竟韩信是他当初推荐给刘邦的。若韩信造反,刘邦必定会指责他,认为他看人不准。
再者,萧何心中还有一丝不安,谁能确保自己不会落到韩信的下场呢?他和刘邦夫妻俩的关系如此反复无常,萧何也很难保证自己能长久处于权力的巅峰。他自言自语道:伴君如伴虎,眼下的萧何,内心并非毫无担忧。他的心情复杂至极,突然涌上心头的一股悲伤,让他忍不住边哭边说出: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这句话成了后人耳熟能详的成语。 历史中的英雄往往命运多舛,韩信虽是战功赫赫,却最终走向了被人抛弃的结局。萧何,既是助韩信成就辉煌的伯乐,也成了他死于非命的幕后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