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因为华裔的身份,被美国人视为“最丑的女演员”,就连中国同胞,都将她视为了阿谀奉承的“汉奸”。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却凭借着自己的一己之力,不仅改变了美国的影史,将中国文化宣传至西方,甚至于死后还被印在了美元上。
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为何直到死大家才记起她?
19世纪末20世纪初,美国社会普遍存在着强烈的排斥华人的现象。
可黄柳霜的祖先和父亲,为了追求更好的生活,远离故乡来到了美国。
然而他们并没有迎来期望中的美好生活,反而遭遇了无处不在的歧视和排挤。
华人移民生活不易,常常只能找到社会底层的工作。
比如在矿上做工,或者开洗衣店,挣扎着维持生活。
更糟糕的是,西方社会还充斥着“傅满洲”这类丑化华人的形象。
这些充满恶意和偏见的刻板印象,让华人遭受了更严重的污名化。
1905年,在洛杉矶唐人街一间狭小破旧的洗衣店内,她来到了人世。
作为家中第二个孩子,黄柳霜的幼年时光,是在贫困的经济条件下度过的。
她虽然在美国长大,接受的是美国教育,却始终记得自己是中国人。
这种既有美国文化背景,深深影响了她之后的人生。
9岁的黄柳霜有一次偶然进了电影院,从此就被电影的光和影深深吸引住了。
她常常一个人学电影里的样子,自己跟自己说话,有时候还会哭起来,好像周围没人一样。
家里人觉得她有点古怪,甚至觉得她是不是疯了。
谁能想到,那些在旁人眼中有些奇怪的举动。
十几岁的时候,她顶住家里的压力,寻找了一些小角色来演。
那个动荡的年代,她追逐梦想的热情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16岁那年,黄柳霜的人生迎来重大转变。
她参与拍摄无声电影《人生》,并且担任女主角。
能够和那时非常出名的演员朗%ub7钱尼共同演出,刚开始演戏的黄柳霜。
依靠超越她实际年龄的成熟演技,让所有人都感到非常惊喜和赞叹。
后来电影《海逝》大获成功,让她实实在在地被观众们认识和喜爱。
然而人生往往充满意想不到的事情,走红的同时,也为她今后引发的各种争议埋下了隐患。
在那个由白人主导的好莱坞,黄柳霜能演的角色几乎都是坏女人。
地位低下的亚洲女仆、不正经的华人女子、充满诱惑力的“东方毒药”。
她穿的衣服很暴露,姿态也很有魅力,但这也让她背上了“抹黑华人”的骂名。
这段时期是她事业最辉煌的时候,也是她心里最纠结的时候。
她想要成功,想要得到大家的肯定,但成功的代价却是扮演负面角色,损害族群的形象。
为了打破这种事业上的瓶颈,黄柳霜决定冒险尝试。
她选择了离开好莱坞,远赴欧洲开创新的天地。
在欧洲,她认真学习了德语和法语。
凭借着自身的独特魅力赢得了许多欧洲演艺人士的认可,甚至受到了欧洲王室的赏识。
这段在欧洲生活的经历,让她对表演艺术有了更深刻的理解,也帮助她更加清晰地认识和肯定自己的身份。
几年后,黄柳霜再次回到好莱坞打拼。
她渴望迎来事业的转机,也希望能让大家看到不一样的自己。
她梦想着能出演一些积极阳光的角色,改变以往大众对华人的刻板印象,为华人争光。
但残酷的现实却让她遭受了巨大的打击。
她满怀希望地去争取电影《大地》的女主角阿兰这个角色,可结果却很让人沮丧。
她没能演成女主角,反而被安排去演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破坏者。
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女主角阿兰竟然由一个德国演员来扮演!
这件事彻底击垮了她。
她深刻地体会到,面对社会上那些根深蒂固的种族歧视。
个人的努力奋斗显得多么的微不足道,根本无法改变什么。
带着失落和不确定,黄柳霜回到了中国。
中国演艺界对她的到来表示了极大的欢迎,梅兰芳、顾维钧等名流都对她给予了高度评价。
她在国内停留了九个月,期间发表了不少尖锐的观点。
她说:“我必须在好莱坞努力争取角色,无论是什么样的角色,我都有信心让世界看到华人演员的存在,只有这样,华人整体的形象和地位才能得到显著提升。”
但令人遗憾的是,那时的中国社会,鲜少有人真正懂得她的处境和内心所想。
大众更多地关注她在好莱坞电影中扮演的反面人物,并因此给她扣上了“有辱华人形象”的帽子。
即便遭遇种种不公,黄柳霜热爱祖国的心从未改变。
她经常穿旗袍,积极传播中国文化,并开始尝试在电影中扮演较为正面的中国人。
抗日战争爆发后,她更是毫不犹豫地投身到反对日本侵略的宣传活动中。
还将自己主演的两部电影的所有收入,全部捐献给了帮助中国难民的慈善组织。
回到美国后,她继续在好莱坞奋斗,努力用自己的行动为华人争取应有的尊重和平等待遇。
美国社会也慢慢改变了看法,开始重新认识这位过去曾被误解的华裔女演员。
在2022年,美国铸币局发行了一种新的25美分硬币。
硬币背面特别印上了黄柳霜的头像,以纪念她的贡献。
她成为美元上首位亚裔面孔,这可不简单。
这不仅是对她艺术才华的认可,更是对她长期以来为亚裔群体争取平等权益所做贡献的肯定,意义重大。
有人认为她丑化了华人,是“辱华”的罪人。
也有人认为她突破了当时的限制,是为华人争取权益的先驱。
这个问题很难有定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
信息来源:
澎湃新闻2024-05-14 《寻根与无根:再谈黄柳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