殖民传染病:疾病在美洲原住民社会崩溃中的作用
迪丽瓦拉
2025-09-10 01:0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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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5月30日

公共领域

尽管遭受了人口和文化的毁灭性打击,美洲各地的原住民仍然生存下来并适应了环境。

作者:马修·A·麦金托什

公共历史学家

引言

当克里斯托弗·哥伦布在1492年启航并偶然发现美洲时,他不仅开启了探索和殖民征服的新纪元,还引发了一场前所未有的生物交换,这场交换将改变世界。这一现象被称为“哥伦布交换”,包括农作物、动物和思想的传播——但最悲惨的是,它还包括了旧世界疾病向美洲原住民的传播。由于缺乏先前的接触,美洲各地的原住民对天花、麻疹、流感、斑疹伤寒和鼠疫等病原体没有任何自然免疫力,导致了灾难性的死亡率。本文探讨了欧洲疾病在美洲原住民中的传播、它们对原住民社会的影响,以及围绕疾病在殖民化中作用的历史争论。

美洲原住民的免疫系统不仅因遗传因素而毫无准备,还因为许多部落的社会结构包括紧密的集体生活,这促进了感染的快速传播。

灾难的生物学基础

处女地流行病

“处女地流行病”一词指的是在没有先前接触且因此没有免疫抵抗力的人群中爆发的传染病。在美洲的背景下,这种流行病在欧洲接触后对原住民社会的人口崩溃起到了灾难性的作用。历史学家和流行病学家指出,天花、麻疹、流感和斑疹伤寒等在欧洲流行的疾病,以毁灭性的结果席卷了美洲原住民社区。这些病原体不仅通过与欧洲人的直接接触传播,还通过原住民的贸易网络和掠夺路线传播,往往比定居者早了数年。其结果是惊人的死亡率——在受影响的社区中有时高达90%——破坏了社会结构、宗教信仰和对殖民化的抵抗。阿尔弗雷德·W·克罗斯比(Alfred W. Crosby)提出了“处女地流行病”这一术语,他认为美洲原住民缺乏免疫经验是其人口迅速下降的主要原因。1 这些爆发不仅仅是医学事件,而是文化和政治灾难,削弱了对殖民征服的抵抗,并几乎在一夜之间改变了原住民社会。

美洲超过12000年的生物隔离意味着原住民没有接触过许多在欧洲、亚洲和非洲已成为地方病的动物源性疾病。这种隔离使他们失去了对欧洲人通常认为是普通儿童疾病的任何进化免疫力或遗传抵抗力。在许多情况下,疾病的传播并未立即被双方理解,但其影响是显而易见的。整个村庄在数周内被遗弃;幸存者往往太少或受到太大创伤,无法维持文化连续性或有组织的抵抗。2 例如,阿兹特克帝国在1520年天花流行病中被严重削弱,当时埃尔南·科尔特斯(Hernán Cortés)正在围攻特诺奇蒂特兰。3 同样,在东北部,流行病在英国殖民者到来之前就席卷了沿海部落,使清教徒能够在人口稀少的地区定居。4 尽管军事征服和奴役在原住民衰落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但处女地流行病构成了帝国的生物学先锋,完成了枪支和钢铁无法完成的事情:在第一枪打响之前,几乎消灭了整个民族。

天花

十六世纪阿兹特克人对天花受害者的绘画。/ 由维基共享资源提供

天花(天花病毒)是由欧洲人引入美洲的最致命、传播最广的疾病,它在美洲原住民人口的种族灭绝中发挥了核心作用。这种疾病最早于1518年在美洲被记录下来,可能是由西班牙探险队或携带病毒的非洲奴隶引入的。5 加勒比地区的首次天花流行迅速在多米尼加岛的泰诺人口中传播,由于缺乏免疫力,其死亡率超过80%。6 从那里开始,天花随着征服者传入大陆,于1520年抵达墨西哥中部,当时埃尔南·科尔特斯(Hernán Cortés)正在与阿兹特克帝国作战。1520年的爆发杀死了数万人,包括皇帝库伊特拉瓦克(Cuitláhuac),这是特诺奇蒂特兰沦陷的决定性因素,削弱了军事抵抗并扰乱了政治领导。7 阿兹特克编年史家将这种疾病描述为一种精神和身体的灾难,指出它不分青红皂白地毁容和杀人,许多人死在原地。8 这种无法解释且无法逃避的疾病的巨大心理代价导致整个社区的士气低落,促进了欧洲征服,而无需进行长期战争。

随着欧洲殖民向北扩展,天花的传播范围远远超出了直接欧洲接触的范围。这种疾病通常在探险家和定居者之前传播,通过原住民的贸易路线和战争传播。9 在大平原和太平洋西北地区,它通过接触受感染的部落或受污染的物品传播,给曼丹人、希达茨人和黑脚人等民族带来了巨大的痛苦,其中许多人尚未遇到过欧洲人。10 1780年代和1830年代出现了特别致命的流行病,例如1837年密苏里河沿岸的爆发,由美国皮草公司蒸汽船“圣彼得”号上的一名天花患者引入。

据估计,这一单一事件导致来自各部落的超过17000人死亡。11 加剧生物灾难的是殖民政府和贸易公司未能提供足够的医疗护理或救济——事实上,在某些情况下,天花可能被故意武器化。12 在1763年庞蒂亚克起义期间,英国军官在匹兹堡堡讨论并可能实施了一项计划,通过赠送天花感染的毯子来感染原住民使者。13 无论这一行为是否成功,它都突显了殖民势力有时将流行病视为战术优势而非人道主义危机的方式。天花的传播不仅仅是一个生物学事件,而是殖民暴力的一个深刻交织的元素,其影响在原住民的记忆和人口模式中至今仍在回响。

麻疹

尽管常常被天花所掩盖,麻疹是欧洲人引入美洲的最具致命性和持久性的疾病之一,对美洲原住民人口的崩溃做出了重大贡献。麻疹由麻疹病毒引起,在十六世纪的欧洲已呈地方性流行,大多数成人在儿童时期已获得免疫力。然而,对于美洲原住民来说,由于缺乏先前接触,它是一种处女地疾病,传播迅速且不分青红皂白地致人死亡。14 这种病毒常常紧随天花流行病之后,利用已经减弱的免疫系统和支离破碎的社会结构。最早记录的爆发之一发生在16世纪30年代的墨西哥,距离阿兹特克帝国的沦陷不到二十年。这次流行病杀死了数千人,尤其是儿童,并进一步破坏了试图从征服创伤和先前天花爆发中恢复过来的原住民社会。15 麻疹特别具有毁灭性,因为它通过空气传播,能够迅速在人群中传播,往往与初始携带者没有明确联系。像天花一样,它在原住民社区留下了持久的伤疤——无论是字面上的还是文化上的——其中许多社区开始将欧洲人的存在与一波无法解释的死亡联系起来。

在北美,麻疹在17世纪至19世纪期间成为一种反复出现的灾难,常常伴随着流感和百日咳等其他疾病,在多病原体流行病中出现。一个特别致命的爆发发生在19世纪40年代的太平洋西北地区,严重影响了卡尤塞人、奇努克人和内兹佩尔塞人等部落。16 这次流行病是由俄勒冈小道沿线的交通增加和传教士定居点引发的,这些地方成为了疾病的传播渠道。卡尤塞人因麻疹失去了大量人口,他们将责任归咎于当地传教士,最终导致了1847年的惠特曼大屠杀,这一事件既是疾病反应,也是文化和政治紧张的结果。17 这些爆发中的麻疹死亡率通常超过50%,而在欧洲人群中仅为1% - 2%,突显了免疫学上的天真无邪的致命影响。18 在许多情况下,部落凝聚力被粉碎;幸存者发现自己没有长者、领导人或维持传统生活方式或抵抗定居者入侵所需的社会连续性。像天花一样,麻疹的传播既是一种生物武器,也是殖民化的无意盟友,放大了征服的影响,并为定居者在整个大陆的扩张铺平了道路。19

流感

十九世纪美国艺术家对一位印第安人医者照顾生病的美洲印第安人的想象,来自1857年的一本书籍插图。/ 由美国国家医学图书馆提供,维基共享资源

流感,像天花和麻疹一样,在欧洲接触后成为美洲原住民人口中的致命力量,尽管它在历史记载中不如天花和麻疹那么引人注目。作为一种具有短潜伏期和高传播率的空气传播病毒,流感迅速在原住民社区中传播,常常与其他引入的疾病共同作用,产生灾难性的人口后果。10 美洲原住民不仅对特定病毒株,而且对流感本身缺乏免疫力,使每次爆发都可能成为一场危机。

最早的、最具破坏性的浪潮之一发生在17世纪初,影响了东北部沿海部落,并在清教徒于1620年抵达普利茅斯之前,通过消灭万帕诺亚格人和马萨诸塞人的大量人口,促进了马萨诸塞的殖民。20 根据当时的欧洲记载,整个村庄被遗弃,到处都是垂死之人。21 这些爆发因原住民社会的集体性质而加剧,共享住房和紧密的亲属关系加速了空气传播病原体的传播。尽管流感在欧洲人群中通常并非致命,但在原住民群体中,其死亡率可达30%,尤其是在营养不良和缺乏医疗护理的情况下。22 它的周期性回归确保了许多原住民社区在下一波袭击之前从未完全恢复。

流感爆发的模式在19世纪和20世纪的北美一直持续存在,新菌株由商人、传教士和定居者引入,继续造成沉重的代价。1918 - 1919年的西班牙流感大流行特别具有破坏性,因为它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传播到了偏远的部落社区。例如,阿拉斯加的因纽皮亚特人和西南部的纳瓦霍人遭受了巨大的损失;在一些村庄中,高达90%的人口死亡。23 联邦印第安代理人和医疗官员大多没有准备好或不愿提供足够的援助,一些部落社区被隔离,没有资源,只能自行照顾病人和埋葬死者。24 1918年大流行的创伤加深了原住民对政府机构的长期不信任,并导致了社会流离失所,使儿童成为孤儿,家庭破裂,并加速了文化丧失。25 流感还加剧了几个世纪以来疾病和剥夺所造成的种族人口和心理伤害。尽管与天花相比,流感在历史上较为低调,但它在美洲的生物征服中发挥了持续且隐秘的作用,促进了殖民扩张,并以急性和累积的方式削弱了原住民的韧性。26

斑疹伤寒和伤寒

尽管天花、麻疹和流感常常成为美洲流行病历史的焦点,但斑疹伤寒和伤寒热也是导致美洲原住民人口下降的主要因素,特别是在人口密集或受限的环境中。斑疹伤寒由立克次体引起,通常通过虱子传播,在拥挤和卫生条件差的情况下蓬勃发展——这些情况在原住民基础设施解体和被迫迁移后更为频繁地出现。27 斑疹伤寒首次在美洲被记录在早期殖民探险期间,到了17世纪,它已成为原住民人口中的一个反复杀手,这些原住民被迫进入传教站、恩科米恩达或军事营地。28 不习惯虱子传播感染的原住民社区特别容易受到伤害,18世纪加利福尼亚传教站的爆发揭示了数千人的死亡人数,特别是在从分散的农村村庄被转移到拥挤、不卫生的住所的新教徒中。29 耶稣会和方济会传教士——尽管他们通常出于善意——无意中创造了斑疹伤寒传播的环境,将文化破坏、身体限制和营养下降结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场完美的流行病学风暴。这种疾病的症状——高烧、谵妄和皮疹——对于那些没有文化参照的人来说是可怕的,它们常常标志着整个传教站社区的崩溃。

伤寒热由鼠伤寒沙门氏菌引起,通过污染的食物和水传播,在军事占领和被迫迁移期间造成了类似的破坏模式。例如,在19世纪30年代的“眼泪之路”期间,成千上万的切罗基人和其他东南部落不仅因疲劳和暴露而死亡,还因伤寒和痢疾的爆发而死亡,这些疾病因供应不足和不卫生的营地而加剧。30 军事记录和士兵及传教士的目击者描述了大量原住民遭受发热、脱水和胃肠道痛苦,他们被迫在压力下向西行进。31 类似的模式出现在后来的迁移和寄宿学校中,那里的原住民儿童被限制在卫生条件差的宿舍中,缺乏良好的卫生协议,反复爆发伤寒和其他肠道疾病。32 与这些疾病相关的高死亡率不仅仅是生物学的后果,而是殖民政策的结果——这些决策优先考虑经济和战略目标,而不是原住民的福祉。因此,斑疹伤寒和伤寒不仅是一种传染病,而且是流离失所和控制的结构性工具,它们为更广泛的生物政治解构原住民主权和社区韧性做出了贡献。33

鼠疫和霍乱

尽管鼠疫与殖民北美时期的流行病关联较少,但它确实进入了美洲原住民社区,特别是在全球贸易和移民后期。最显著的爆发发生在20世纪初,当时第三次鼠疫大流行从亚洲通过旧金山等港口传入美国。34 从那里,鼠疫向内陆传播,特别是影响了西南部落,如纳瓦霍人、霍皮人和祖尼人,他们许多人与鼠疫的主要传播媒介——啮齿动物——有密切接触。35 公共卫生当局通常对原住民的文化习俗不熟悉,他们采取了激进的隔离措施和强制迁移,进一步创伤了已经对政府干预持怀疑态度的社区。36 鼠疫的可怕症状——淋巴结肿大、发热和快速死亡——加剧了原住民的恐惧,它成为了原住民所经历的由疾病驱动的破坏模式的一部分。尽管与早期的天花或流感流行病相比,鼠疫的爆发规模相对较小,但鼠疫防控政策的心理和政治影响,包括土地没收和医疗监视,加剧了原住民国家与联邦机构之间日益增长的不信任遗产。37 此外,鼠疫在农村啮齿动物中的持续存在使其在21世纪的原住民地区仍然是一个持久但不太明显的威胁。

相比之下,霍乱在19世纪对美洲原住民人口的打击更为猛烈且更为频繁,特别是在大规模运动和被迫迁移期间。霍乱由霍乱弧菌引起,通过污染的水传播,在不卫生、拥挤的环境中蓬勃发展——这正是印第安人迁移政策和西进运动所创造的环境。38 在1832年和1849年的霍乱大流行期间,许多美洲原住民群体,包括乔克托人、克里克人和波塔瓦托米人,在迁移途中或在新建立的印第安领地定居点遭受了毁灭性的爆发。39 最臭名昭著的例子之一是1838年的波塔瓦托米死亡之路,在这次行军中,超过40人,大多是儿童,死于霍乱和脱水,他们被强行迁往堪萨斯。40 霍乱沿着相同的交通网络——河流、小道和马车道路——迅速传播,这些网络承载着定居者、士兵和贸易商,使美洲原住民成为了跨大陆疾病传播网络的非自愿参与者。41 这种疾病的突然发作和高死亡率增加了受影响社区的无助感和恐怖感。霍乱成为了流离失所后果的可怕象征,像伤寒和痢疾一样,它揭示了联邦政策如何促成了传染病的传播环境。42 对于美洲原住民来说,它不仅是一种生物威胁,也是伪装成行政政策的殖民暴力的体现。

时间线和地理传播

早期加勒比和中美洲流行病(1492 - 1520年代)

库马纳的原住民在冈萨洛·德·奥坎波的奴隶突袭后攻击传教站。西奥多·德·布里绘制的彩色铜版,发表于《西印度群岛毁灭的简短报道》。/ 由维基共享资源提供

克里斯托弗·哥伦布在1492年的到来引发了加勒比地区的一系列灾难性流行病,标志着欧洲在美洲殖民的第一次重大生物影响。多米尼加岛、古巴和波多黎各的泰诺人,曾经数量达数十万,是首批遭受天花、麻疹和流感等疾病毁灭性影响的人群。43 由于没有先前接触过这些病原体——阿尔弗雷德·克罗斯比(Alfred Crosby)后来称之为“处女地”人群——他们的免疫系统毫无准备。44

首次记录的天花爆发大约发生在1518年的多米尼加岛,很可能是由西班牙人带来的感染天花的非洲奴隶引入的。45 这种疾病迅速在岛上蔓延,然后进入周边地区,消灭了原住民人口。西班牙编年史家如巴托洛梅·德·拉斯·卡萨斯(Bartolomé de las Casas)报告了惊人的死亡率,整个村庄在数周内崩溃。46 疾病导致的死亡率进一步被殖民暴力、强迫劳动以及在恩科米恩达体系下的社会动荡所加剧,这剥夺了原住民社区人口和社会恢复的能力。47 其结果是人口的自由落体式下降——到16世纪中期,泰诺人口已减少了高达90%。

这些早期的加勒比爆发为在西班牙征服阿兹特克帝国期间及之后席卷中美洲的流行病拉开了序幕。1520年,一场重大的天花流行病袭击了墨西哥谷,当时埃尔南·科尔特斯(Hernán Cortés)和他的特拉斯卡拉盟友正在与特诺奇蒂特兰作战。48 根据纳瓦编年史家萨哈贡(Sahagún)和西班牙目击者的说法,这种疾病在最终围攻完成之前就席卷了这座城市,杀死了数千人,并使许多阿兹特克战士和领导人——包括最近继承蒙特祖马的皇帝库伊特拉瓦克(Cuitláhuac)——失去了作战能力。49 这场流行病严重削弱了阿兹特克的防御,为西班牙人提供了一个决定性的、虽然是无意的生物优势。50 接下来是1545年的第二次流行病,当地称为科科利斯蒂利,这是一种可能因欧洲引入的家畜、环境变化和饥荒而加剧的出血热。51 这两次打击将墨西哥中部的原住民人口从1500年的估计2000万减少到本世纪末的不到200万。52 加勒比和中美洲的早期流行病并非孤立的悲剧,而是殖民扩张的系统性结果,与经济剥削、环境破坏和文化毁灭紧密相连。

北美流行病(1600 - 1800年代)

在17世纪和18世纪期间,北美各地的美洲原住民人口经历了反复的流行病浪潮,这些流行病继续摧毁了已经被早期殖民破坏削弱的社区。天花、麻疹、流感、白喉和斑疹伤寒等疾病以致命的周期出现,常常与欧洲定居、贸易和传教活动的扩展相吻合。53 天花仍然是最具破坏性的疾病,1633 - 34年、1755年以及在1770年代的美国独立战争期间都爆发了疫情。54 1633 - 34年的天花流行病始于新英格兰,很可能是通过法国和英国商人传播的,它对万帕诺亚格人、纳拉干西特人和马萨诸塞人的打击尤为沉重,在一些村庄的死亡率高达70% - 90%。55 这些人口崩溃极大地改变了原住民群体之间的人口和政治力量平衡,削弱了对殖民入侵的抵抗,并促进了土地的侵占。传教士和定居者常常将流行病解释为原住民劣等或受惩罚的神迹,将它们作为文化同化的修辞工具。56 在某些情况下,原住民的回应包括适应宗教和医疗实践,以及形成新的精神运动,希望找到保护或恢复的方法。57 然而,这些策略在面对反复的疾病周期和持续的流离失所与战争压力时,往往收效甚微。

18世纪和19世纪初,疾病作为帝国和扩张的武器的出现,特别是在殖民和后殖民军事冲突期间。在1754 - 1763年的法国和印第安战争以及1763 - 1766年的庞蒂亚克起义期间,英国军队据报讨论并在某些情况下试图通过赠送受污染的物品(如毯子)来在原住民敌人中传播天花。58 尽管这些行为的有效性仍存在争议,但它们象征着生物灾难与原住民经历的有意恶意的结合。59

当美国定居者在19世纪初向西迁移时,疾病也随之而来,常常领先于军事和政治运动。1837年密苏里河上游的天花流行病,由“圣彼得”号蒸汽船引入,对曼丹人、希达茨人和阿里卡拉人造成了毁灭性打击,曼丹人口从大约2000人减少到不到200人,仅在数周内。60 尽管知道风险,美国政府代理人却几乎没有采取措施控制疾病或保护原住民社区。61 这一时期标志着美国扩张主义的转变,疾病不再仅仅是意外的后果,而是定居者殖民主义所强加的环境条件的一部分。原住民领导人越来越将流行病视为与征服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使医疗灾难成为1600年代至1800年代原住民历史的一个持续特征。

太平洋西北部和加利福尼亚(1700 - 1800年代)

在18世纪和19世纪期间,太平洋西北部的美洲原住民人口中流行病的传播深刻改变了原住民社会,其中许多社会直到欧洲接触加剧之前一直相对孤立。与北美东部地区不同,太平洋西北部的原住民最初受到的直接欧洲定居较少,但仍然通过复杂的贸易网络和与欧洲人及欧裔美国人的间接接触受到影响。62 天花是该地区最具灾难性的疾病,1770年代发生的一次重大流行病袭击了萨利希海岸人、努特卡人和夸夸卡瓦克人,与库克船长的航行和随后的欧洲探险大致同时。63 这次爆发消灭了整个村庄,在某些地区的死亡率估计高达60% - 70%,破坏了社会结构并造成了长期的创伤。64 到19世纪初,与俄罗斯和英国皮草商人的贸易增加进一步促进了麻疹、流感和天花等疾病的传播。65 1862年的天花流行病,由弗雷泽河淘金热期间的矿工和定居者引入,导致不列颠哥伦比亚省和美国西北部的原住民社区遭受了大规模死亡,一些部落失去了高达75%的成员。66 尽管一些原住民领导人试图通过采取隔离措施和开展疫苗接种运动来抵抗疾病的传播,但这些流行病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人口崩溃和文化流离失所。

同样,加利福尼亚的美洲原住民,包括波莫人、米沃克人和尤罗克人等群体,由于西班牙传教团和后来的美国殖民带来的疾病,整个1700年代和1800年代人口急剧下降。67 西班牙传教士在18世纪末开始的传教时期,将天花和麻疹等疾病引入了原住民人口。68 这些流行病因传教体系下的强制迁移、劳动剥削以及传统生活方式的破坏而加剧,削弱了原住民的韧性与抵抗能力。69 在19世纪30年代和40年代,随着加利福尼亚淘金热期间新一波定居者的到来,天花、霍乱和结核病等额外的疫情迅速在缺乏免疫力的原住民社区中传播。70 人口影响是惊人的:加利福尼亚的原住民人口估计从1800年的约150000人下降到1870年的不到30000人,主要是由于流行病与暴力和剥夺相结合。71 像在太平洋西北部一样,一些原住民群体试图通过保持社交距离和创建治愈仪式来抵抗疾病的传播,但流行病的规模和重复性使得恢复变得困难。这些疫情的遗留问题至今仍然存在,体现在这两个地区的原住民健康和文化生存所面临的持续挑战中。

社会和文化后果

人口崩溃

中央墨西哥因连续流行病导致人口下降的图表。/ 由维基共享资源提供

1492年后旧世界病原体传入美洲,引发了人类历史上最灾难性的人口崩溃之一。美洲原住民对天花、麻疹、流感、斑疹伤寒和鼠疫等疾病缺乏免疫力,北美、中美和南美洲的人口死亡率在某些地区超过了90%。72 接触前美洲的人口估计在5000万到1亿以上,到了17世纪末,这一数字已经减少到其原有规模的一小部分。73 最初的爆发在人口密集地区最为严重,如墨西哥中部、安第斯山脉和密西西比河流域,那里的城市化社会促进了人与人之间的快速传播。74 以阿兹特克帝国为例,1520 - 21年与西班牙征服同时爆发的天花流行病消灭了特诺奇蒂特兰的人口,并在西班牙胜利中发挥了关键作用。75 同样,在秘鲁,天花在弗朗西斯科·皮萨罗(Francisco Pizarro)到来之前就已传入,导致印加王位继承的不稳定,并在征服前削弱了帝国。76 这些流行病并非一次性事件,而是反复出现,确保了原住民社区始终处于脆弱状态。疾病重塑了社会和政治格局,拆解了亲属关系网络、宗教体系和经济结构,使对欧洲殖民化的抵抗变得极为困难。

由疾病造成的人口崩溃还带来了深刻的文化、心理和环境后果。整个世代的人口消失,传统知识被中断,而通常掌握着关键的口头历史、仪式和医药知识的长者则以不成比例的速度死亡。77 随着人口密度的下降,许多原住民社区被迫合并、迁移或放弃祖先的土地,加速了民族和语言群体的分裂。78 这种规模的损失使幸存者受到创伤,并促成了融合了原住民和基督教元素的宗教和治疗实践的出现,这些实践试图解释这种灾难。79 从欧洲人的角度来看,这种崩溃常常被解释为神的制裁或种族优越性的体现,为对土地和文化的支配权提供了正当性。80 此外,大片地区的去人口化使得殖民经济得以扩张——特别是在农业、矿业和贸易方面——同时造成了劳动力短缺,这促成了美洲奴隶制的兴起。81 因此,这种由疾病驱动的人口崩溃不能孤立地看待;它与征服、资源开采和殖民治理的机制紧密相连,这些机制定义了早期现代大西洋世界。这种生物灾难的回响至今仍在,体现在原住民社区持续存在的健康不平等、文化丧失和历史创伤中。

心理和文化创伤

美洲原住民因流行病而遭受的心理创伤是巨大的,常常使身体上的毁灭与情感、精神和社会的解体相叠加。与殖民入侵或经济剥削的缓慢侵蚀不同,疾病突然且不分青红皂白地袭击,夺走了家庭成员、长者、精神领袖和整个社区的生命。82 反复流行病的冲击在幸存者中培养了深刻的生存绝望,他们常常无法解释或控制造成这种灾难的无形力量。83 许多传统信仰体系从精神或宇宙学的角度解释健康和疾病,因此,当医者和仪式无法阻止大规模死亡时,核心的宗教和文化框架受到了破坏。84 例如,在休伦 - 温达特人和易洛魁人中,由于无法阻止天花或麻疹的爆发,萨满教经历了精神危机,这使得社区容易受到基督教传教士的皈依,他们将疾病视为对偶像崇拜的神的惩罚。85 小天花等疾病的可怕、血腥性质加剧了创伤,这些疾病使患者毁容并孤立,有时甚至在受影响的部落内导致社会污名化。86 代代相传的知识守护者和口头历史学家常常在死者之列,导致记忆、语言和仪式连续性的丧失——这些损失远远超出了坟墓。

文化创伤紧随心理动荡之后,在美洲各地重塑了原住民的身份、精神和社区凝聚力。由于疾病导致的氏族和村庄的解体改变了亲属关系结构,并迫使幸存者进入新的、常常是流离失所的社会安排。87 一些群体放弃了传统仪式,或用结合了原住民和基督教元素的融合宗教实践取而代之,而另一些群体则将瘟疫解释为世界末日的征兆,引发了旨在文化恢复或抵抗的复兴运动。88

流行病还导致了部落联盟和贸易网络的削弱,导致了原住民群体和殖民者之间的宗派主义或机会主义的增加。89 殖民者利用这种混乱,通过建立传教站、强加外国法律以及拉拢原住民领导人等方式,重新配置社会和宗教格局,从而进一步巩固了殖民霸权。90 这种创伤的遗产至今仍然存在。现代原住民社区仍在努力应对代代相传的悲伤、传统生态知识的丧失以及根植于这些早期流行病灾难中的系统性健康不平等。91 疾病不仅仅是一个生物学现象,而是一种深刻的文化变革力量,它以毁灭性和持久的方式重塑了世界观、仪式和原住民的未来。

政治和军事影响

旧世界疾病在美洲原住民中的传播具有深远的政治影响,严重破坏了原住民政权的稳定性,并促进了欧洲的殖民化。流行病常常先于或伴随欧洲势力的到来,消灭了原住民的领导结构,并创造了殖民者迅速利用的政治真空。92 1520年袭击阿兹特克首都特诺奇蒂特兰的天花流行病就是一个典型例子:它不仅杀死了数千人,包括皇帝库伊特拉瓦克,还使民众迷失方向,并在西班牙围攻的关键时刻扰乱了指挥链。93

在印加帝国,疾病通过杀死皇帝瓦伊纳·卡帕克(Huayna Capac)及其指定的继承人,破坏了王位继承的稳定,引发了内战——这场内部冲突削弱了对皮萨罗小股部队的抵抗。94 在美洲各地,长者和领导人的高死亡率破坏了传统治理,留下年轻且缺乏经验的个人来填补政治角色,有时甚至导致部落联盟或部落联盟的解体。95 殖民者常常通过扶持有利的领导人或重组原住民治理结构来介入这些政治崩溃,以更好地服务于殖民目的。96 疾病造成的政治分裂不仅促进了征服,还削弱了原住民国家在征服后的组织大规模抵抗的能力。

流行病的军事后果同样具有灾难性,削弱了原住民群体保卫其领土或发动协调一致的战役的能力。

瘟疫的军事后果同样灾难性,削弱了原住民群体保卫领土或发起协调战役的能力。在许多情况下,疾病爆发的时机被证明至关重要:例如,1633-34 年新英格兰的天花大流行,就在英语殖民者扩大领土要求之前,极大地削弱了阿尔冈昆语系民族。 97 同样,18 世纪和 19 世纪,北部平原的曼丹人和阿里卡拉人相继遭受瘟疫的摧残,使他们既容易受到欧裔美国人扩张的影响,也容易受到那些受损失较轻或更早获得火器的其他原住民群体的袭击。 98 战士人口和传统防御网络的破坏,使得殖民民兵,以及后来的国家军队,更容易征服或驱逐美洲原住民。 99 此外,疾病的心理影响削弱了士气和对传统精神保护的信心,有时导致战士拒绝战斗,或整个社区为了获得神的恩典或殖民者的保护而投降。 100

一些原住民国家认识到自身的脆弱性,选择与欧洲列强结盟——特别是法国或英国——以获取枪支、补给或相对安全,从而卷入了帝国主义竞争,并进一步削弱了他们的主权。 101 疾病的传播因此成为殖民主义的隐形盟友,帮助将可能持续或均衡的军事对抗转化为快速、不平衡的征服。

争议与伦理考量

疾病传播是否为有意行为?

尽管大多数瘟疫是由无意传播造成的,但已有文献记录至少在一些情况下使用了生物战。

最臭名昭著的事件发生在 1763 年的庞蒂亚克起义期间,当时英国派驻皮特堡的军官将感染天花的小毯子赠送给德拉瓦部落使者。虽然人们争论这一行为是否产生了实际效果,但它清楚地代表了疾病被用作有意武器。

然而,绝大多数疾病的传播并非有意策划的活动,而是接触和殖民的副产品。悲剧不仅在于个别恶意行为,更在于对原住民健康、自主权和生命的系统性漠视。

种族灭绝还是悲剧?

历史学家和伦理学家之间关于疾病传播是否构成种族灭绝的争论仍在继续。根据联合国的定义,种族灭绝涉及“意图全部或部分摧毁一个民族、族裔、种族或宗教群体的行为”。虽然大多数疾病传播缺乏明确的意图,但更广泛的殖民计划,包括强制搬迁、拒绝医疗服务和故意忽视,更适合在结构性种族灭绝的框架内。

传统和现代相关性

生存与复原力

尽管人口和文化遭受了破坏,但美洲各地的土著人民幸存下来并适应了环境。原住民社区通过口述历史、抵抗和融合主义保留了语言、传统和社会制度。他们的生存证明了人类社区即使在面临生存威胁时也能保持韧性。

健康差距与历史记忆

流行病的遗产以健康差距的形式持续存在。在美国和加拿大的原住民社区仍然承受着不成比例的高传染病和慢性病发病率,这些疾病往往根植于历史上的剥夺和医疗保健基础设施投资不足。COVID-19 大流行凸显了这些持久的平等问题,许多部落民族经历了人均死亡率最高的情况。

结论

欧洲人对美洲原住民的疾病传播是殖民遭遇中最悲惨和最具后果的方面之一。它以惊人的速度和残酷性重塑了美洲的人口、政治和文化景观。虽然这些瘟疫在很大程度上是无意造成的,但它们与征服、殖民和文化清除的过程紧密相连。理解这段历史不仅对于认识原住民损失的规模至关重要,而且对于尊重原住民的生存和倡导当今的公平与正义也至关重要。

附录

注释

1. 阿尔弗雷德·W·克罗斯比,《哥伦布大交换:1492年的生物和文化后果》(康涅狄格州西波特:格林伍德出版社,1972年),第45 - 47页。

2. 查尔斯·C·曼恩,《1491:哥伦布发现美洲之前的新大陆新启示》(纽约:万卷书出版社,2005年),第96 - 100页。

3. 贾雷德·戴蒙德,《枪炮、病菌与钢铁:人类社会的命运》(纽约:W.W.诺顿出版社,1997年),第211 - 213页。

4. 拉塞尔·索尔顿,《美国印第安人大屠杀与生存:1492年以来的人口史》(俄克拉荷马州诺曼:俄克拉荷马大学出版社,1987年),第43 - 45页。

5. 伊丽莎白·A·芬恩,《美洲天花:1775 - 1782年的大天花流行》(纽约:希尔和王出版社,2001年),第15 - 17页。

6. 克罗斯比,《哥伦布大交换》,第47 - 49页。

7. 戴蒙德,《枪炮、病菌与钢铁》,第212 - 214页。

8. 米格尔·莱昂 - 波蒂利亚,《破碎的长矛:阿兹特克人对墨西哥征服的记述》,由利桑德·坎普翻译(波士顿:信标出版社,1990年),第97 - 99页。

9. 曼恩,《1491》,第100 - 102页。

10. 索尔顿,《美国印第安人大屠杀与生存》,第67 - 69页。

11. 芬恩,《美洲天花》,第223 - 226页。

12. 保罗·凯尔顿,《流行病与奴役:原住民东南部的生物灾难,1492 - 1715》(内布拉斯加州林肯:内布拉斯加州大学出版社,2007年),第186页。

13. 格雷戈里·埃文斯·道德,《天降战争:庞蒂亚克、印第安民族和大英帝国》(巴尔的摩: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出版社,2002年),第142 - 144页。

14. 索尔顿,《美国印第安人大屠杀与生存》,第72 - 74页。

15. 曼恩,《1491》,第103 - 105页。

16. 大卫·J·琼斯,“太平洋西北地区的麻疹流行:一段医学史”,《俄勒冈历史季刊》第89卷,第3期(1988年):第215 - 218页。

17. 朱莉·罗伊·杰弗里,《征服西部:纳拉西莎·惠特曼的传记》(俄克拉荷马州诺曼:俄克拉荷马大学出版社,1991年),第137 - 140页。

18. 保罗·凯尔顿,《切罗基医药、殖民病菌:一个原住民国家对抗天花的斗争,1518 - 1824》(俄克拉荷马州诺曼:俄克拉荷马大学出版社,2015年),第156页。

19. 芬恩,《美洲天花》,第231 - 234页。

20. 索尔顿,《美国印第安人大屠杀与生存》,第76 - 78页。

21. 曼恩,《1491》,第104 - 106页。

22. 凯尔顿,《流行病与奴役》,第93 - 95页。

23. 阿尔弗雷德·W·克罗斯比,《被遗忘的流感大流行:1918年流感》(剑桥:剑桥大学出版社,2003年),第235 - 237页。

24. 沃里克·安德森,“治愈的政治:美洲原住民与1918 - 1919年流感大流行”,《医学史公报》第78卷,第1期(2004年):第58 - 60页。

25. 南希·布里斯特,《美国大流行:1918年流感大流行失落的世界》(纽约:牛津大学出版社,2012年),第152页。

26. 芬恩,《美洲天花》,第230 - 233页。

27. 凯尔顿,《切罗基医药》,第158 - 160页。

28. 大卫·S·琼斯,“处女地重访”,《威廉与玛丽季刊》第60卷,第4期(2003年):第707 - 710页。

29. 罗伯特·H·杰克逊,《印第安人口下降:新西班牙西北部的传教团,1687 - 1840》(新墨西哥州阿尔布开克:新墨西哥大学出版社,1994年),第119 - 121页。

30. 索尔顿,《美国印第安人大屠杀与生存》,第84页。

31. 格兰特·福尔曼,《印第安人迁移:文明部落印第安人的移民》(俄克拉荷马州诺曼:俄克拉荷马大学出版社,1953年),第272 - 275页。

32. 布伦达·J·蔡尔德,《寄宿学校季节:1900 - 1940年美国家庭》(内布拉斯加州林肯:内布拉斯加州大学出版社,1998年),第63 - 65页。

33. 玛格丽特·D·雅各布斯,《白人母亲与黑人种族:定居者殖民主义、母性主义和美国西部及澳大利亚原住民儿童的移除,1880 - 1940》(内布拉斯加州林肯:内布拉斯加州大学出版社,2009年),第89 - 91页。

34. 玛丽琳·蔡斯,《巴伯里瘟疫:维多利亚时代的旧金山黑死病》(纽约:兰登书屋,2003年),第45 - 47页。

35. 迈克尔·R·威尔逊,“美国西南部的鼠疫与公共卫生”,《美国西南部杂志》第42卷,第1期(2000年):第33 - 36页。

36. 亚历山德拉·斯特恩,《优生国家:现代美国优生学的错误与边界》(加利福尼亚州伯克利:加州大学出版社,2005年),第72页。

37. 沃里克·安德森,“帝国的免疫力:种族、疾病与新热带医学,1900 - 1920”,《医学史公报》第70卷,第1期(1996年):第95 - 96页。

38. 查尔斯·罗森伯格,《霍乱年:1832年、1849年和1866年的美国》(芝加哥:芝加哥大学出版社,1987年),第51 - 54页。

39. 索尔顿,《美国印第安人大屠杀与生存》,第85页。

40. 乔治·R·艾恩斯特拉克,“我们仍将存在:波塔瓦托米死亡之路”,《美印季刊》第33卷,第4期(2009年):第499 - 502页。

41. 凯尔顿,《流行病与奴役》,第116 - 118页。

42. 雅各布斯,《白人母亲与黑人种族》,第91 - 93页。

43. 大卫·E·斯坦纳德,《美国大屠杀:新大陆的征服》(纽约:牛津大学出版社,1992年),第58 - 61页。

44. 克罗斯比,《哥伦布大交换》,第45 - 48页。

45. 诺布尔·大卫·库克,《注定死亡:疾病与新大陆征服,1492 - 1650》(剑桥:剑桥大学出版社,1998年),第22 - 25页。

省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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