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曼帝国的衰退
如今,诺盖人主要生活在北高加索的达吉斯坦、斯塔夫罗波尔边疆区、车臣及卡拉恰伊-切尔克斯等地区。在现代民族复兴运动的领导者看来,缺乏统一的行政体系被认为是阻碍这些民族文化与经济发展的主要原因之一。因此,研究诺盖族在当前民族划分中的地理边界和形成过程,成为了高加索地区研究的热门课题。
实际上,诺盖部落的划分早在俄罗斯进入这一地区之前便已开始,那时北高加索就已经是诺盖族群的主要栖息地。尤其是在17世纪,横跨乌拉尔河和伏尔加河的诺盖部落已逐步解体,大多数诺盖人选择加入欧洲和中亚的其他民族和国家,逐渐与原有的文化及民族身份有所融合。
进入18世纪后,诺盖族群已经发展成三个主要的群体:卡拉诺盖、库班和大部落。在叶卡捷琳娜二世的统治下,诺盖人所处的现代民族领土逐渐成形,而当时俄罗斯与克里米亚汗国之间的激烈竞争也成为这一过程的一个重要背景。
随着奥斯曼帝国的衰弱,克里米亚汗国作为其附庸也面临着无法抵挡俄罗斯的强大扩张压力。汗国的疆域包括了大部分诺盖部落,这些部落又分裂成多个亚群体,例如叶迪桑、詹比鲁克、叶迪什库尔和别尔哥罗德(布贾克)部落。他们的活动范围跨越了从西高加索草原到多瑙河的广阔地域。在此过程中,部落与其他民族的区分逐渐显现,使得诺盖部落的形态与其他高加索民族的特征有所不同。
在18世纪中期,随着俄土战争的推进,俄罗斯与克里米亚汗国的边界逐步清晰。以顿河口为起点,跨越卡劳斯河到库马河上的马扎里(今布琼诺夫斯克)以及捷列克河口的基兹利亚尔要塞,俄罗斯逐步控制了这些重要战略要地。基兹利亚尔成为高加索地区的重要行政和经济中心,被誉为“俄罗斯在高加索的首都”。
奥斯曼帝国的逐渐崩溃,尤其是克里米亚汗国的失势,使得诺盖人逐渐成为俄罗斯的臣民。1722年,诺盖人正式归顺俄罗斯,成为彼得一世波斯战役的臣民。而在1768-1774年的俄土战争中,卡巴尔达地区成为俄罗斯领土的一部分,并在俄罗斯的占领下,周边的山麓平原也归属了俄罗斯。
随着俄罗斯疆域的不断扩张,1770年,俄罗斯军队在克里米亚军队的失败之后,开始在皮亚蒂戈里定居。俄罗斯当局将不同的诺盖部落安置在这里,逐渐形成了复杂的民族与行政区划。与此同时,诺盖部落的后裔,包括卡巴尔德人和库班人,也开始在俄罗斯的帮助下,逐步建立起新的家园。
这些迁移及定居的过程,标志着诺盖人在俄罗斯境内的重新安置及其族群的重新塑造。在1769年,逃亡的诺盖人在库马河上游被迫与俄罗斯军队对抗,最终屈服并被重新安置到卡巴尔德地区。然而,这一过程并未停止他们的文化和身份转变,许多部落的成员继续寻求更好的生计和文化保护。
随着1771年俄罗斯逐步控制库班河流域,并开始向库班河右岸的诺盖部落进行迁徙与重新安置,俄罗斯政府逐步巩固了对北高加索的控制。这个过程中,许多曾经独立的诺盖部落逐渐被纳入俄罗斯的管理体系之中,成为其新的臣民。
在卡巴尔德地区,俄罗斯的军事活动和政治操作并未停止。随着库班河右岸逐步成为俄罗斯的控制区,俄罗斯通过一系列法令和军事行动,进一步加强了对这一地区的管理,并逐步改变了诺盖部落的传统游牧生活。
与此同时,克里米亚汗国的分裂和随之而来的俄奥边界划定,也加速了诺盖人从这一地区的迁移和文化转型。由于奥斯曼帝国的支持不足,诺盖部落逐渐倾向于寻求俄罗斯的保护,最终成为了俄罗斯的重要盟友和驻军补充力量。
这些部落的命运不仅仅是简单的迁徙与征服,更是两个帝国在北高加索的争夺和博弈的结果。随着1774年《库库克-凯纳吉条约》的签订,俄罗斯边界进一步确立,诺盖人及其他高加索民族的命运被更加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然而,在此后的几十年里,诺盖族群的生活仍然充满变数。随着俄土战争的爆发和俄罗斯对高加索的控制逐步加强,诺盖人及其他高加索部落的流动与迁徙成为常态。许多人最终选择了在俄罗斯境内定居,参与俄罗斯的军事与社会生活,而那些选择留在奥斯曼帝国的诺盖人则面临着更为艰难的生活环境和政治压力。
直到1790年,随着俄军的推进和土耳其的失败,库班诺盖人的部分部落开始自愿接受俄罗斯的保护,最终成为俄罗斯公民。大部分部落通过移民迁徙,逐渐融入了俄罗斯的社会体系,结束了长期以来的游牧生活。最终,分裂的诺盖部落不再是单一的军事力量,而是成为了多个国家和帝国的棋盘上的一部分。
通过对这些历史事件的回顾,我们可以看到诺盖人和其他高加索民族的命运与俄罗斯帝国的扩张密切相关。这些民族的迁徙与变动,不仅仅是领土争夺的结果,更是两大帝国间权力博弈和文化交流的一个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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