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848年,石达开年仅17岁,却已经在贵县小有名气。他性格开朗、豁达,善于交友,颇具豪杰气概,深受人们的喜爱和敬重。就在这一年,冯云山从广东再次来到紫荆山区,顺便拜访了石达开,并将他吸纳入拜上帝教。冯云山此举的目的十分明确:借助石达开家族的力量,来抗衡杨秀清和萧朝贵这两位风头强劲的“跳大神”人物。
石达开凭借自己出众的人缘、卓越的能力和强大的家族背景,迅速在拜上帝教中占据了重要位置。1851年4月,武宣东乡实行了“五军主将”制,石达开被任命为左军主将,带领五千兵马,这无疑是对他实力和影响力的极大肯定。仅仅几个月后,太平天国在永安封王,石达开被封为翼王,五千岁,成为与杨秀清、萧朝贵、冯云山、韦昌辉并列的“首义五王”之一。
虽然石达开在广西的征战中并未亲自参与过多的战斗,且与“天兄”萧朝贵的关系并不和睦,导致他缺少独立表现的机会,但他身为一位带着家族支持参与起义的豪杰,仍然不容小觑。在广西这片养育了他成长的沃土上,石达开得到了足够的力量与底气,逐步建立起自己的战功。金田起义四年后,他在九江和湖口一战中,成功击败湘军主力,彻底扭转了西征战局,令敌人胆寒。
那时,石达开站在湖口城墙上,俯瞰着浩渺的长江和鄱阳湖,胸怀壮志,心潮澎湃。那时他才24岁出头,而与他对阵的曾国藩已经是四十多岁的老将,可见年轻的石达开才华横溢,未来不可限量。广西这片大地,不仅见证了石达开的崛起,也亲眼目睹了翼王的沉沦。湖口之战后五年,石达开再次回到广西,但这次却不是凯旋归来,而是带着败局四散逃亡。
1856年,天京事变爆发,石达开虽然未亲自到场,却也深陷其中。李秀成的自述中明确提到:“北王、翼王联合,诛杀东王及其兄弟三人。”天京事变爆发时,年仅25岁的石达开虽然意气风发,但尚显年轻与不够成熟,犯下了不少致命错误,这也为他后来的“单干”之路埋下了伏笔。
石达开在这一事件中,拖延了回京的时间,导致韦昌辉独自承担了“诛天父”的责任,最终被孤立。而石达开本人在看到事态愈演愈烈时,便急忙带着曾锦谦、张遂谋回京,并与北王发生了激烈冲突,双方兵戎相见。此时,韦昌辉发动了对翼王府的屠杀,石达开则带领数万大军从湖北撤回,打着“靖难”旗号,试图对洪秀全施加压力。石达开甚至公开表示:“不得韦昌辉首级,则班师回朝,攻灭天京。”这番话,显然触动了洪秀全的底线,毕竟石达开是臣子,而洪秀全才是君主。石达开的做法与杨秀清有何区别?即便洪秀全最终在压力下杀掉了韦昌辉,依然对石达开的举动心生不满。
李秀成的自述中也提到:“朝臣推举翼王,辅佐政务,众人欢悦,天王则不悦。”洪秀全为何不高兴?显而易见,石达开的话激怒了他。而石达开回京后还要求替换朝廷中的重要人物,要求将秦日纲、陈承瑢等人处死,换上自己信任的亲信,这无疑让洪秀全感到深深的威胁。
由于双方互相猜忌,担心对方发起攻势,洪秀全与石达开之间的关系彻底破裂。1857年,石达开带领部队出走,并号召天下兵马站队,要求选择天王或翼王一方。此举导致太平天国内部人心涣散,局势愈发复杂。尽管石达开试图独立作战,但单打独斗并非易事。石达开先后在江西、浙江、福建一带进行作战,结果均告失败。这些战败让石达开重新审视自己在东南的处境,最终他决定向四川进军,效仿刘邦和刘备,寻求新的机会。
1859年,石达开带着三十万大军从江西出发,目标直指四川。在行进过程中,石达开决定留下部分部队攻打宝庆,试图实施“围点打援”战术,不料却被刘长佑和李续宜反杀,损失惨重。战败后,石达开带着残兵退回广西,再次发起对桂林的进攻,但同样未能成功,面对湘军的强大压力,他不得不再次逃亡,最终在河池暂时停留。
进入1860年,石达开在广西境内感叹万千,却依然没有明确的对策来扭转局面。此时的翼王,似乎已经失去了对未来的信心,缺乏了奋斗的动力,也不知道如何找到出路。尽管他在湖南一带收拢了大量流民、天地会成员和饥民,总数达到二十多万,但这一切都无法改变他困境的本质。刘长佑已经不再视石达开为对手,反而有了新的战略目标:建立大成国,并依托湘军打击桂平和平南。
湘军放松了对石达开的围剿,这为他赢得了一些喘息的机会。然而,石达开此时已丧失了斗志,尽管部将建议他联合大成国的士兵,与湘军死磕,重新崛起,但石达开并没有采纳这个建议。他选择在河池休整,让天地会自己继续战斗。这种冷漠的态度令石达开的堂弟石镇吉产生不满。
起初,石镇吉在石达开麾下效力,但在转战福建后开始自立门户,不再听命于石达开,尽管他仍愿意在战斗中支持翼王。然而,随着局势的变化,石镇吉决定独自攻打百色,不再为翼王效力。如果石达开能够派兵援助,或许双方的关系还能有所缓和,但石达开却没有行动。最终,石镇吉在攻城时遭遇失败,士兵管理不善,被清军凌迟处死。
石镇吉之死,意味着大成国的崩溃。此时,刘长佑再次将目光投向太平天国,石达开的压力剧增。在一系列战败和不支持友军的情况下,石达开的部将心生怨气。彭大顺、朱衣点等七十多位将领联名上书:“翼王应北上,向天王认错,我们一起抗清。”
石达开的部队已经离心离德。石达开无法扭转局面,士兵们得不到应有的奖励,而陈玉成、李秀成则趁胜东征江浙,成功夺取了富庶地区。此时,石达开的部下渴望分享这些胜利果实,不愿再继续跟随他四处征战。起初,石达开在单干时曾许诺过将士们可以自由选择阵营,但当他们真的提出离开时,石达开却没有给予足够的支持。为了防止“北上的将士”脱离,石达开指示张遂谋动手,将蔡次贤等人处死。
蔡次贤之死令石达开难以解释,而张遂谋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将士们的怒火积压已久,纷纷选择北上,带着二十多万部队脱离翼王,返回太平天国,并大多加入了李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