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汉朝打匈奴,谁不是先想到卫青、霍去病?一个七战七捷收复河朔,一个封狼居胥饮马瀚海,那 “匈奴远遁,漠南无王庭” 的战绩,听着就提气。可你知道吗?这两位战神打完仗后,匈奴压根没彻底老实,反倒在几十年后卷土重来,继续骚扰汉朝边境。真正让匈奴从汉朝心腹大患里彻底消失的,其实是东汉一位叫耿国的将军,他没像卫青霍去病那样万骑奔袭,却靠一套 “制度组合拳”,把匈奴一步步挤出了历史舞台。
先说说卫青霍去病之后的匈奴有多难缠。公元前 119 年,霍去病最后一次出征,深入漠北两千多里,把匈奴左贤王打得落花流水,歼敌七万,还在狼居胥山封禅,按说这仗打得够狠了吧?可霍去病才 24 岁就去世了,匈奴没了天敌,很快就缓过劲来。公元前 108 年,匈奴就敢突袭西河郡,烧杀抢掠;公元前 104 年,酒泉、张掖都告急,边郡接二连三被攻破。汉朝派李广利去打,结果这家伙屡战屡败,最后干脆投降匈奴,还被单于赐死,几万士兵成了俘虏。卫青晚年也不怎么出征了,汉朝再没出过能跟卫青霍去病比肩的大将,边疆形势越来越紧张。
汉武帝虽然还想打,可打了这么多年,国库早就空了,只能靠安抚、羁縻那套来缓解压力。后来巫蛊之祸爆发,太子刘据被逼自杀,长安血流成河,朝廷乱作一团,匈奴更嚣张了,频繁骚扰雁门、代郡,边民只能往南迁。之前霍去病打下的 “漠南无王庭”,压根没根除边患,顶多是把匈奴暂时打跑了,人家的根基还在草原上,只要喘过气,随时能回来。汉昭帝继位后,汉朝兵力收缩,只能转守为主,匈奴虽然元气大伤,却还能组织突袭,双方就这么僵着,一僵就是几十年。
直到东汉初年,情况才出现转机,而关键人物就是耿国。那会儿
王莽篡位把西汉搞垮了,北方边防乱成一锅粥,匈奴趁机南下,好多边郡都丢了。光武帝刘秀建立东汉后,内政还没稳固,匈奴在草原上依旧有单于制度,能拉得起队伍。公元 48 年,匈奴内部终于出问题了 —— 老单于死后,两个儿子争位,呼韩邪单于的孙子比,带着自己的部众南下投降汉朝,这就是 “南匈奴”;剩下的那些人在北边自立为 “北匈奴”,继续跟汉朝作对。
耿国一看这机会来了,立马给朝廷提建议:接纳南匈奴,把他们安置在五原、云中这些地方,给地、设郡、配兵,让他们名义上是汉朝的属国,实际上当汉朝的 “缓冲带”。你别小看这招,南匈奴虽然还叫 “单于”,但军政全归汉朝管,首领的俸禄、子弟入质、军队调动,都得听汉朝的,等于把南匈奴绑在了汉朝的战车上。同时,耿国还搞了个 “以夷制夷” 的妙招,把鲜卑、乌桓这些部族也拉进边防体系,让他们跟南匈奴互相配合又互相牵制。北匈奴要是想来犯边,得先过南匈奴、乌桓、鲜卑这几关,等于给汉朝北疆加了好几道 “防护网”。
耿国这手可不是光靠嘴说,他还亲自去边疆实地考察,量着土地设屯田,让边民既当农夫又当士兵,平时种地,打仗时拿起武器就能上,“农战合一”,既解决了军粮问题,又充实了兵力。他还疏通了邮传网络,修了 “北塞八道”,从云中直通长安,每三十里设个驿站,有紧急军报一昼夜就能传到京城,再也不会出现 “边急了朝廷还不知道” 的情况。这套制度一搞,匈奴原本靠部落联盟形成的战斗力,直接被拆散了 —— 单个部落再能打,也没法跟汉朝加南匈奴、鲜卑、乌桓的组合抗衡,草原上再也没法形成统一的声音对抗汉朝。
后来公元 89 年,窦宪联合南匈奴打北匈奴,斩敌一万多,北匈奴首领只能逃到西域,再也没回来过。好多人觉得窦宪这仗打得漂亮,是终结匈奴的关键,可要是没有耿国之前几十年的制度布局,窦宪哪能这么容易打赢?南匈奴要是没被汉朝稳住,哪会帮着汉朝打北匈奴?边疆的屯田、邮传要是没搞好,汉朝哪有底气支撑这么大规模的军事行动?说白了,窦宪是摘了耿国种的 “果子”,真正把匈奴根基挖掉的,还是耿国那套制度。
卫青、霍去病靠的是 “猛冲猛打”,把匈奴暂时打服;耿国靠的是 “制度建设”,把匈奴彻底困住,让他们没法再形成威胁。匈奴这个草原民族,最厉害的就是能在草原上重组部落、卷土重来,可耿国这套制度,把他们的部落拆了,联盟散了,迁徙通道封了,连西域的后援也断了,等于把匈奴生存的根基全毁了。后来匈奴要么被鲜卑、乌桓吸收,要么跑到西域边缘,再也没法跟汉朝抗衡,慢慢就从中国历史的主舞台上消失了。
你说这事儿有意思不?卫青霍去病靠战功名留青史,人人都知道他们打匈奴厉害;可耿国靠制度解决了百年边患,名气却小得可怜。其实历史有时候就是这样,轰轰烈烈的战功容易被记住,那些默默搭建体系、解决根本问题的人,反而容易被忽略。但不管怎么说,要是没有耿国这手 “制度牌”,汉朝的匈奴之患,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