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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纪四年(280年),孙吴丞相张悌带兵与晋军在横江大战,结果兵败身死。此前张悌就预料到孙吴不是西晋的对手,早晚会被西晋所灭。为何张悌还要白白送死呢,船长为你细细道来。
一,效力东吴
张悌出身襄阳大族,所以自幼受到良好教育,少时就很有才能和名望。建元元年(252年),诸葛恪出任孙吴丞相,听说张悌和自己一样是神童,便对他大力提拔。
然而仅过了一年,诸葛恪就被武卫将军孙峻刺杀,张悌则因为年少而逃过一劫。永安元年(258年),吴帝孙休杀权臣孙掌权,下令为诸葛恪平反。张悌于是重新步入仕途,担任屯骑校尉。
二,智料蜀亡
永安六年(263年),曹魏权臣司马昭派兵攻蜀,发起了魏灭蜀之战。有人问张悌说:“司马氏专权以来,淮南魏将屡次兴兵反抗,百姓也没有归附。现在司马昭穷兵黩武,想要一举灭蜀,恐怕很难成功。”
悌曰:“……司马懿父子,自握其柄,累有大功,除其烦苛而布其平惠,为之谋主而救其疾,民心归之,亦已久矣。故淮南三叛,而腹心不扰,曹髦之死,四方不动,摧坚敌如折枯,荡异同如反掌,任贤使能,各尽其心,非智勇兼人,孰能如之……”(襄阳记)
张悌回答说:“不对。曹操虽然威震四海,但却奸险狡诈,子孙更是穷奢极欲,导致民心不附;司马家功高盖主,广施恩惠,民心早就归附。即使淮南三叛,也未动摇司马家根基;西蜀宦官乱政,屡次伐魏无功,已经师老兵疲。司马昭乘蜀之弊,以强伐弱,怎么会不胜呢。只怕他伐蜀成功,实力更强,会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
那些人听了,都笑张悌是杞人忧天。结果没过多长时间,蜀汉就灭亡了。随后司马昭之子司马炎篡魏建晋,积极图谋消灭东吴,想要一统天下。
三,对抗西晋
天纪三年四月(279年5月),东吴广州爆发了郭马之乱,很快就波及到广、交二州。八月(9月),吴帝孙皓任命张悌为丞相,让他带兵平叛。郭马之乱牵制了吴军大量兵力,为西晋灭吴创造了有利时机。十一月(12月),晋武帝司马炎调集二十多万大军分六路伐吴,发起了晋灭吴之战。
天纪四年正月(280年2月),晋将王浑屡败吴军,直抵长江北岸的横江,对建康构成巨大威胁。张悌便与丹杨太守沈莹、右将军诸葛靓带领三万大军迎击晋军。很快吴军就抵达牛渚,与晋军隔长江对峙。
张悌想要渡江攻击晋军,沈莹便劝他说:“现在司马炎以倾国之兵伐我,筹备多年,实力强大。何况晋军水陆并进,万里出击,实在难以抵御。另外长江上流诸军没有防备,损失惨重,早晚晋军水师会沿江而下直抵牛渚。不如固守牛渚,以逸待劳,到时再与晋军决一死战,胜了自然可保江东无虞。要是渡过长江作战,万一战事不利,那就危险了。”
张悌回答说:“不行啊,只怕晋军水师一到,我军就会因为上游诸军的失败而军心动摇,不敢再与晋军作战。不如现在渡过长江,与晋军拼死一战。如果失败,那就是为国尽忠,没有什么可遗憾的。如果获胜,那我军士气倍增,还可以与晋军水师决一死战。如果按你的计策行事,恐怕军心溃散,只能坐以待毙。与其坐等君臣投降受辱,不如拼死为国捐躯,这样还显得江东男儿有血性。”
四,誓死殉吴
然后张悌就带领吴军渡过长江,围晋将张乔于杨荷桥。张乔兵少,便立即派人向张悌投降。诸葛靓认为晋军是诈降,便劝张悌将七千晋兵全部坑杀。但张悌认为杀降不祥,予以坚决拒绝。果然等张悌与晋将张翰、周浚交战不利时,张乔从后偷袭,导致吴军大败。
诸葛靓见大军惨败,便带着五六百亲兵退走,还派人劝张悌与自己一同逃走。但张悌执意不肯逃走,诸葛靓便亲自去劝他说:“胜败乃是天意,岂是你一个人所能预料的,为什么要白白送死呢?”
悌垂涕曰:“仲思,今日是我死日也。且我作儿童时,便为卿家丞相所拔,常恐不得其死,负名贤知顾。今以身徇社稷,复何遁邪?莫牵曳之如是。”靓流涕放之,去百馀步,已见为晋军所杀。(襄阳记)
张悌回答说:“今天就是我的死期。我少时就蒙诸葛丞相提拔,经常担心自己不得善终,会辜负他的信任。现在正是我以死报国的时候,为什么还要跑呢。”
诸葛靓听了痛哭流涕,只得率部退走,张悌则死于乱军之中。不久后诸葛靓随孙皓投降西晋,孙吴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