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史记》记载,大禹治水之后,成为华夏联盟的盟主,其子夏启随后驱逐伯益,建立了中国的第一个王朝——夏朝。商族作为夏朝的一个诸侯国,历经四百年,最终在夏桀荒淫无道的统治下,商汤以“替天行道”为名,推翻了夏桀的政权,建立了商朝。然而,根据目前的考古发现,夏朝与商朝并非前后相继,反而有可能同时存在,而商朝其实是虞朝的延续。接下来,我们来详细分析这一观点。
关于商朝的起源,历史上存在两种主要的观点:一是东夷说,二是北方说。支持东夷说的论据主要有三点:首先,《左传》记载了“陶唐氏之火正阏伯(商契)居商丘”,将商契的都城解释为今天的河南商丘;其次,商人崇尚鸟类,尤其是玄鸟,东夷人同样崇拜鸟类,而东夷的首领少昊被称为百鸟之王;第三,在商朝灭亡之后,周人将商族后裔封回商族的发源地——宋地,宋国的都城即位于今天的商丘睢阳区。
然而,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考古学家启动了寻找“先商文化”的计划,虽然在河南商丘进行了大量的发掘工作,但并未找到令人满意的先商遗址。与此相对,河北和河南北部却相继发现了许多先商遗址。比如,石家庄平山西门外遗址与鹿泉北胡庄先商遗址,其中学者指出,后者的发现填补了商朝发源地的空白,并且证实了滹沱河流域石家庄地区是商族祖先的发源地。
在河北石家庄与河南濮阳之间,考古学家还发现了“漳河型先商文化遗址”,其中邯郸的北羊井遗址尤为突出。濮阳地区发现了横跨龙山时代、夏商周的高城遗址,而在濮阳与郑州之间的地区,又有“辉卫型先商文化遗址”的发现。由此可见,商族逐渐向南迁移,步步逼近了夏王朝的核心区域——伊洛地区。
通过这些先商遗址的发掘,我们也能更加清楚地了解商契的都城“商丘”的位置。史书记载商契的都城“商丘”有两个可能的地点,一是今天的河南商丘,二是在河南北部的濮阳。然而,商族的南迁过程意味着商契的都城不可能在今天的商丘,而只能位于濮阳这一过渡性区域。商族南下的路径与夏朝的兴衰密切相关。
关于商朝的起源,还有一些学术争议。史书中记载,商周始祖都是帝喾,商契与周后稷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在先秦文献中,也有不同的说法。《国语》提到商人以帝舜为祖先,而《礼记》则称商族祖先是帝喾。进一步的研究指出,帝舜、帝喾和帝俊可能是同一个人,而帝俊又是商族的始祖。东晋学者郭璞的注解表明,帝俊与帝舜同名,且帝俊在传说中被称作“俊”,即舜的别名。
因此,可以得出结论:帝舜、帝喾和帝俊可能是同一人,而商族的祖先就是这位被称作帝舜的强大统治者。根据史料的考证,帝舜的都城一般认为位于河南濮阳,这一地区因此也被称为“帝舜故里”。濮阳的高城遗址出土的考古材料进一步印证了这一观点。
由此可以推测,在夏朝建立之前,拥有强大实力的帝舜实际是商族的始祖,而商族的都城可能位于濮阳。在帝舜去世后,商族作为一个强大的政治力量,如何能够轻易臣服于夏族的统治呢?从考古发掘来看,这种可能性相当小。
20世纪50年代,考古学家在二里头遗址的发掘中发现了一些令人困惑的现象。二里头遗址属于史书记载的夏朝时期,但在该遗址早中期,似乎并没有“大国王朝”的迹象,反而像一个地方性政权。直到公元前1700年左右,二里头遗址才展现出王朝气象。那么,夏朝早期的真正核心区域又在哪里呢?
新密的新砦遗址位于公元前2050年至前1750年间,出土了大量具有代表性的玉器和铜器,表明该地很可能是当时的都城。然而,这一遗址带有浓重的东夷文化色彩,专家推测这与后羿代夏、太康失国有关。更为重要的是,这一地区的遗址分布也表明当时的夏朝可能是一个地方性政权,而非一个广阔的帝国。
至于辉卫型先商文化遗址,迄今已发现超过20座遗址,分布在太行山、黄河沿线等地区。这些遗址的发现表明,商族的政治实体已经初步形成,并且与夏朝并列存在。尤其是辉卫型文化遗址中的王亥时代(约公元前1874年—前1775年),商族的势力已经崛起,逐渐与夏朝分庭抗礼。
进一步研究表明,商朝的首领王亥在甲骨文中被称为“王”,并非姓氏,而是商族首领的称号。王亥的出现标志着商族已是独立的强大势力,并且与夏朝的统治相抗衡。
总之,根据考古学家的研究与出土的证据,夏朝和商朝并不是单纯的前后继承关系,而是两个并行存在的政权。商族的崛起与夏朝的逐渐衰弱并非偶然,而是历史发展中的一种复杂演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