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恰逢张作霖去世80周年,一位中年男子前往辽宁的墓园扫墓。令众人惊讶的是,这位男子直接找到园长,要求他指引张作霖墓地的具体位置。
据这位男子所述,他此前从未踏足过中国大陆,出生在澳门,之后又前往台湾避难,因此对于这里的情况并不熟悉。由于他是家族中第一个来此地的人,所以才决定向园长询问墓地所在。
这位男子名叫张闾实,是张作霖第六子张学浚的儿子。尽管他从未见过自己的爷爷,但家族中的照片、文字记载以及母亲的常常提起,让他对这位爷爷印象深刻。当他从历史书籍中得知自己爷爷的事迹时,张闾实便下定决心,未来一定要亲自来到大陆祭拜爷爷。然而,这一等便是几十年,直到两岸关系逐渐恢复稳定,他才有了亲自前来的机会。
事实上,张闾实深受家人影响,而台湾岛内对张学良的评价并不友好,甚至有时候电视节目里会传出负面言论,这使得张家人生活中常遭遇一定的困境。幸运的是,张闾实的父亲在社会上屡屡因身份问题遭遇挫折后,终于找到了五哥张学森的帮助。由于张学森从事跨国贸易,他在一定程度上为张闾实的父亲提供了庇护,使他们的生活得以维持下去。
自张学良之后,张家人逐渐不愿再参与政治纷争,很多人分散在各地,以做生意为主。张闾实的大姐甚至开设了一家公司,成为这一代人中最为成功的代表。小时候,张闾实也曾去拜访过大伯。在经过严格的安全检查后,他才得以进入大伯的别墅。当时,张学良受到了台岛情报部门的严格监控,这些家族后辈的探访成为家中难得的热闹时光。
尽管失势,张学良依然在张闾实眼中没有太大变化,对待晚辈们和气亲切,总是分享一些有趣的往事。这些往事让张闾实的好奇心得到了满足,然而每当他询问起爷爷的事情时,大伯总是避而不谈。那时的张闾实不明白,只记得大伯母常做冰淇淋,和其他孩子一起坐在餐桌旁等待美食,那些冰淇淋和蛋糕的味道至今让他难以忘怀。然而,关于爷爷张作霖的事却愈发引起了他内心的好奇。
长大后,张闾实才逐渐明白大伯的苦心。由于台湾强制的兵役制度,张闾实被分配到空军部队。尽管完成了训练,他始终无法获得驾驶战机的机会,甚至被直言“害怕他突然叛变”。这一事件对他的军中名誉造成了巨大影响,成为他被调侃的对象,每周还需提交反省报告。从此,张闾实理解了大伯未曾透露更多关于爷爷的事,或许是出于对他个人安全的考虑。
尽管他自己并无叛变之心,但岛内的舆论压力依然客观存在,甚至影响到他的婚姻生活。当他被认出是张学良的弟弟的儿子后,周围人的态度发生了骤变,有的人甚至对他破口大骂。可以说,张闾实的家族背景并未为他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好处,反而让父亲在寻找工作时倍感困难,而他自己的求学和参军经历也受到不小的影响。但尽管如此,张闾实依然对爷爷张作霖怀有深深的敬意。
在张闾实的眼中,爷爷张作霖并非出身于显赫的大家族,而是从草莽中崛起,最终成为了富裕的一代人。张作霖的奋斗历程,不仅成就了自己,更为张家带来了强大的家族影响力。无论是在1894年加入清军,还是为北洋政府效力,张作霖始终以扩大家族影响力为目标,而这一目标也最终实现了,赢得了东北地区民众的广泛认可。
尽管东北民众对他修建铁路表示肯定,但对于他与日本的合作,意见却分歧较大。张作霖明确表示,他与日本的合作是为了利益,而非对日本的屈从。接受招抚后,他开始借助日本的军事力量威慑其他敌对势力,从而增强了自己在东北的权威。正因为如此,日本方面开始对他产生误解,认为他不仅与日本合作,还与国民党势力有所联系。虽然日方一度保持礼遇,但随着形势变化,日本的战略也发生了调整。
日俄战争后,日本对张作霖的反感愈加明显,认为他们为东北付出了巨大努力,但最终的利益却被张作霖抢走。为此,日本提出了在东北建立工业区并进行移民的计划。张作霖得知后,立刻下令全力阻止这一布局,坚决维护家族的利益,拒绝日本的进一步侵占。最终,双方在表面友好,实则对峙的状态下展开了较量,张作霖甚至与日军驻军发生了冲突。
这一系列行动激怒了日本高层,最终导致了“皇姑屯事件”,张作霖在袭击中受伤并不治身亡。张学良继位后,虽然努力恢复东北局势,但因父亲突然去世,局势依然动荡不安。随着“西安事变”的爆发,张学良被国民党扣押,张家最终陷入了沉寂。
随着家族的衰落,张家成员开始过上谨小慎微的生活,时刻警惕外界对他们身份的关注。尽管张学良心甘情愿回到南京,而其他家族成员则隐姓埋名,但他们依然无法逃脱“叛变者后人”的标签。张闾实和其他小辈也因此承受了诸多压力,生活中充满了嘲讽和磨难。
幸运的是,随着岛内局势逐渐变化,蒋家对张家的压制力逐步减弱,家族的日子才有所好转。在90年代后,张家人的生活逐渐得到改善,大伯也移居夏威夷,但遗憾的是,张闾实的奶奶未能见到这一幕,她在1976年因病去世。
张闾实回忆道,奶奶在爷爷去世后接过了家中的重担,直到一切安排妥当才举行丧事。奶奶信奉佛教,始终保持冷静从容,即便在张作霖频繁沾染血腥时,她也时常劝导他保持克制。奶奶在家族中的地位崇高,深受家人尊敬,张闾实对未能让奶奶亲自前往爷爷墓前深感遗憾。
2007年,两岸关系稍微恢复稳定,张闾实终于有机会申请前往大陆祭拜祖先。然而,由于过于激动,他竟然在历史知识的基础上,直接向墓园园长求助,最终成功找到了爷爷的墓地。当他看到爷爷的墓碑时,心中涌起了无限感慨,甚至向墓碑磕了几个头,表示“此后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中国人民不可欺”。他也听到了大陆对张家的积极评价,这让他感到欣慰。
张作霖在东北的发家史,见证了张家重新回到东北,也为家族留下了一份交代。然而,作为一个与家族历史同在的家族,未来无论是机遇还是挑战,依然充满不确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