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好汉,若要用几个词来概括,大家会想到什么呢?惩恶扬善,忠诚热血?也许你会在武松、鲁智深等经典角色中看到这些特质,但在其他许多好汉身上,却更能看到的是压抑与无奈。事实上,梁山上有不少人物,或许你无法从他们的身上看到一丝豪气与荣耀,反而是那种充满悲剧的命运,甚至只能用“窝里横”来形容他们的生活。
本文要讲的,正是这样一位好汉——杨雄。他是一位武艺不差、却屡遭屈辱的悲情人物。尽管他有一身不凡的本领,但面对妻子的不忠,他只能忍气吞声,纵使上了战场,依然只能充当炮灰。这不禁让人思考,梁山好汉中最窝囊的究竟是哪位,杨雄,或许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
说起“梁山上最窝囊的好汉”,很多人会首先想到林冲。的确,原著中的林冲远不像某些电视剧或电影中塑造的那般英勇。虽然他创造了经典的“风雪山神庙”一幕,但他也是一个饱受压抑的男人。林冲的妻子被高衙内侵犯,而他却仅仅站在屋外,像个局外人一样冷眼旁观。书中写道,林冲站在胡梯上,焦急地喊着:“大嫂开门!”这幕情节不禁让人感到荒诞,就像是房屋着火,却只在门外敲门询问能否进屋灭火,而非破门而入救妻。难道林冲不该冲进屋里,怒杀高衙内以报妻子之仇吗?可惜,他选择了忍气吞声,这显然是由于他对权贵的惧怕。正是因为这样,林冲最终会选择休妻,宁愿让妻子受到凌辱,也不愿让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至于后来高俅被梁山擒下,林冲并没有展现出任何愤怒或报仇心态。电视剧中的林冲与高俅一决雌雄完全是后人改编的内容,原著中的林冲并未展现出任何报仇的决心。
然而,林冲终究是梁山五虎之一,经历过一番波折后,他立下了赫赫战功。但本文要讲的这位好汉,名叫杨雄,他的命运则显得更加悲惨。杨雄在梁山上的形象远不如“病关索”这个名字所带来的霸气,反而更像是一个深陷泥潭的可怜人。
杨雄的外貌被描绘为:“两臂雕青镌嫩玉,头巾环眼嵌玲珑,鬓边爱插翠芙蓉。”他看似风度翩翩,但他为人的软弱与懦弱却无法掩盖。从书中我们可以看出,他的武功虽好,但个性上却显得相当软弱。实际上,杨雄的“病关索”外号并非来自于他生病,而是形容他那种令人畏惧的气质——一种带有威胁感的“病态”,正如对方一见他就感到内心的不安。换句话说,杨雄的外号传达的是一种内在的压迫感,而非单纯的身体疾病。
在未加入梁山之前,杨雄其实是个极其懦弱的人。书中明确提到他是上门女婿,极度尊重自己的岳父潘公。即使妻子潘巧云出轨,他也选择视而不见。即使石秀揭发了潘巧云的不忠,杨雄的反应却不是去调查妻子的行径,而是选择赶走揭发者石秀。书中有这样的描述:“杨雄听了,心中火起,便骂道:‘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厮倒来我面前说了许多闲话,口里恨恨地道:‘他又不是我亲兄弟,赶了出去便罢。’”可见,他并未对妻子的背叛作出强烈反应。
然而,事情在石秀杀了裴如海之后发生了转变。杨雄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不得不亲手杀死潘巧云。他甚至在杀妻时还想亲自挖出潘巧云的心肝,表达自己长期积压的不满。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即便潘巧云做错了事,杨雄为何要对她的尸体如此亵渎?显然,这正是杨雄长期被压抑的情绪爆发的一刻。
在杀妻之后,杨雄与石秀一同投奔梁山,虽然他们两人最终都升上了天罡席位,但与石秀在后来的表现相比,杨雄的故事显得极为平淡,甚至有些悲凉。杨雄的最后一次战场亮相是在原著的第116回中,但书中只是简略提到:“副先锋卢俊义管领正偏将佐二十八员,收取歙州并昱岭关:军师朱武、林冲、呼延灼、史进、杨雄、石秀……”他并未做出任何惊艳的表现。而在梁山征方腊得胜归来的第119回,杨雄便因为“发背疮而死”草草收场,这样的结局实在让人不禁唏嘘。一个天罡好汉,最终死于疾病,似乎是作者对他窝囊命运的讽刺,或许他终究不配活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