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恒以弱灭,独汉以强亡!”这句来自王夫之《读通鉴论》中的话,虽然并非对汉朝的褒奖,反而蕴含了对其以强凌弱、穷兵黩武的批评。然而,王夫之的悲观论调中,也透露出对汉朝政治腐败、内忧外患的深刻失望,认为汉朝因过度依赖武力、忽视民生而最终导致衰败。他在文中感叹:“汉末之强,强之婪尾而姑一快焉者,论世者之所深悲也。”然而,尽管如此,汉朝在其盛时期对外展现的军事强大,确实是毋庸置疑的,哪怕到了东汉末年军阀割据的局面,汉朝仍能有效应对周边的少数民族。“独汉以强亡”的说法也常被引用作为汉朝强盛的铁证。
那么,究竟汉朝有多强呢?
汉朝的鼎盛时期无疑是汉武帝时期。根据史料记载,汉军在这一时期的战马数量曾超过60万匹,汉武帝亲自统领18万骑兵巡视北部边疆,匈奴闻风丧胆,退缩了三百里之遥。骠骑将军霍去病更是深入匈奴腹地,行军两千多里,封狼居胥山,兵锋直逼瀚海。匈奴对此感到深深的恐惧,甚至作出悲歌:“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
到了汉宣帝时期,汉朝的疆域达到了最大的范围。在解忧公主远嫁乌孙求救后,汉宣帝派遣15万大军北征匈奴,在天山脚下成功击溃匈奴主力,斩首三万九千人,匈奴单于呼韩邪投降称臣,并誓言永做汉朝的藩属。汉军每次胜利后,都会在重要的河流、山川等地设立界碑,碑文写道:“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汉土。”
《后汉书》中记载,建武二十八年时,东汉名将班彪曾在刘秀的奏章中写到:“汉秉威信,总率万国,日月所照,皆为臣妾。”这充分说明了即使到了东汉时期,汉朝的强盛气概依旧不减当年。
“凡日月所照,皆为汉土;江河所至,皆为汉臣。”这一豪言壮语展现了汉朝的雄心壮志,堪称历史上最强大的帝国之一。这种气概,值得世人敬仰。
然而,要说一个王朝的强盛,绝不能仅仅看某一时刻或一场战役,而应从整个历史发展脉络来考量。
西汉末年,匈奴的郅支单于企图占领西域,西域副都护陈汤虽然带领不到一万兵力,却凭借机智召集四万各国军队,行军超过两千里,最终斩杀郅支单于于匈奴牙帐。陈汤在给皇帝的奏折中写道:“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这足以反映当时汉朝的强硬与无畏。
到了东汉章帝时期,西方四大帝国之一的贵霜帝国入侵西域,最终被汉朝镇守西域的班超一举击退。班超率领的七万军队只剩下半数逃回,贵霜帝国此后再也不敢挑战汉朝的威严,甚至派使者到汉朝表示愿意通好。正如苏武所言:“南越杀汉使者,屠为九郡;宛王杀汉使者,头县北阙;朝鲜杀汉使者,即时诛灭!”汉朝对外的威慑力可见一斑。
一般来说,很多朝代的末期都会迎来外族的入侵、国土的沦丧以及人民的苦难,但东汉末年似乎并未经历这样的厄运。许多熟悉《三国演义》或三国历史的人都会知道,从桓灵二帝之后,虽然朝廷腐败,阉宦专权,但即便如此,汉朝的大旗依然未倒。即便是像董卓、曹操这样的大人物,虽然逐渐掌握了实权,但他们始终未敢篡位,只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唯一试图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袁术也被迅速击败。这种局面说明,即使政治腐败,汉朝的名号依然具备强大的威慑力。
接下来,我们看一下东汉末年中原的英雄们,如何凭借个人的力量或一国之力对外敌进行反击。
一、在西北地区,张奂、董卓等人不仅多次击败了羌人和鲜卑人的进攻,还成功收编了不少羌人部队,为自己所用。西凉铁骑中很多都是擅长骑射的羌人和鲜卑人。公元166年,张奂被任命为中央官职后,鲜卑勾结南匈奴、乌桓、东羌等部落入塞,共同攻打张掖、酒泉。张奂亲自率军平叛,在张掖大败十万鲜卑联军,南匈奴和乌桓联合部队20万投降,鲜卑人则被迫撤退。
二、在东北地区,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以屡次从外族的鲜血中建立威名。公元180年,乌桓首领丘力居叛乱,公孙瓒以三千骑兵击败三万乌桓军,成功迫使丘力居败逃。此后,公孙瓒的军队令乌桓人心生畏惧,不敢再犯。
三、在西南地区,诸葛亮的七擒孟获一举平定西南蛮夷,将南中七郡纳入蜀汉版图,直到蜀汉灭亡,南中地区依然归属蜀汉。即使魏晋政权上台,仍需要依赖蜀汉的支持来控制该地区。
四、在东南,孙吴对岭南的开发也取得显著成效。公元210年,孙权派遣步骘夺回交州,声势震动一时,土著势力迫于压力投降。公元226年,东吴更通过陆逊的征讨,全面掌握了岭南地区的控制权。
五、曹操作为三国最强势力之一,对外敌的打击更是如砍瓜切菜。公元207年,曹操亲自出征乌桓,打败其军队,降服二十万胡汉联军。曹操通过这些军事行动,稳固了北方的局势。
综上所述,东汉末年,尽管进入了三国乱世,但汉朝的强大并未因此消失。无论是曹魏、蜀汉,还是东吴,都能够凭借汉朝的遗产,依旧以强势的姿态面对外敌,显示出“强汉”的真正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