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独秀非常爱饮酒,这一点在他的诗作中得到了印证。这首诗提到了一位来自淮北的著名历史人物,令人感到颇为应景。
在1932年至1937年期间,陈独秀被关押在国民党的监狱中,度过了五年的艰难岁月。到了1938年,他辗转进入四川,在江津隐居生活,然而身处困境的他生活得十分凄凉。
1941年端午节,身在江津的台静农与魏建功等好友相聚举杯欢饮。台静农是来自安徽霍邱的乡里人,与陈独秀有着深厚的老乡情谊,平日里便常常约定相互见面。然而,这次端午的聚会,因故而未能如愿参加的陈独秀感到颇为遗憾。6月15日,陈独秀给台静农写了一封信,信中写道:“听闻你们痛饮,弟弟未能出席,心中难免有些惘然。”在这里,“惘然”的意思是不安与失落,表达了他在孤独和困境中的渴望,希望能够与朋友们痛快畅饮,舒缓心中的压抑。
1941年的端午节成为了陈独秀生命旅途中的最后一个端午。次年,也就是1942年即将迈入端午时节时,他在贫病交加中遗憾辞世,终年63岁,留下了无尽的惋惜。
关于1941年端午节的饮酒聚会,陈独秀在当时特别作诗以示纪念:
“闻光午、之瑜、静农、建功诸君于屈原祭日聚饮大醉,作此记之:
除却文章无嗜好,世无朋友更凄凉。诗人枉向汩罗去,不及刘伶老醉乡。”
这首七言绝句中,渗透着他人生末期的孤独与惆怅,反映了他风烛残年的遭遇与内心的感慨,成为研究晚年陈独秀的重要文献。“诗人枉向汨罗去,不及刘伶老醉乡”,这两句也成为了吟诵端午节的一句佳句。
屈原因忧国忧民而投江自尽,而在陈独秀看来,这样的选择并无太多意义。“不及刘伶”则体现了他对刘伶的推崇,认为刘伶生活得逍遥自在,以醉酒老去显得更为洒脱。这无疑流露出陈独秀心中对于那些无法实现抱负的苦闷和不满。
刘伶(约221年至约300年),字伯伦,来自西晋沛国(今安徽淮北市),人称“醉侯”或“酒仙”,是“竹林七贤”之一,享有盛名的作家和名士。刘伶最终老死于“醉乡”,而“醉乡”则隐喻了醉酒带来的美妙境界,令人飘飘然、陶陶然,充满了别样的韵味;同时“醉乡”也指代美酒之乡,而淮北恰恰因其卓越的美酒著称,这正是刘伶的故里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