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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竹
上一次少林寺住持出事,还是北宋年间。
方丈和四大恶人叶二娘在一起,生了个儿子叫虚竹。
少室山的风,总带着松脂与檀香的味道,像一把无形的刻刀,把千年古刹的晨钟暮鼓都雕进石阶缝里。
可若把时间拨回北宋某年,同样的风却裹着腥甜的血腥气——那天,寺门紧闭,连檐角的风铃都不敢乱响。
大雄宝殿里,烛火将佛像的金漆映得忽明忽暗。
方丈玄慈跪在蒲团上,僧衣被冷汗浸透,像一张被雨水泡皱的经卷。
殿外,叶二娘的青衣掠过石阶,腰间银铃轻响,仿佛幽冥引路。
她怀里抱着刚满月的婴儿,孩子睡得无知无觉,额心一点朱砂,像极了达摩祖师留下的“一苇渡江”图里那滴朱砂痣。
“虚竹。”
她低低唤了一声,声音像冰棱撞碎在瓦檐。
“你爹是少林方丈,你娘是四大恶人。你一生下来,就站在佛与魔的交界线上。”
玄慈没有回头,木鱼声却乱了节拍。
他知道,这一声“虚竹”,是给孩子取的名,也是给少林寺下的咒。
戒律院首座躲在藏经阁的暗影里,手里攥着《楞严经》,指节发白——经卷里写“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
可没人告诉他,方丈的无常竟来得如此具象: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比任何戒律都锋利。
那夜少室山巅乌云压顶,闪电劈开“少林”二字,照出方丈与恶人并肩的影子,像一幅被雷火烧残的壁画。
而婴儿的第一声啼哭,惊飞了整座山的乌鸦,它们盘旋成“业”字的形状,久久不散。
再后来,虚竹长大了。
他背上有九颗香疤,是少林寺给他的印记;手腕有叶二娘咬的月牙形伤疤,是母亲留给他的胎记。
他敲木鱼时,总想起叶二娘临走前那句话:“孩子,你敲的不是木鱼,是娘在地狱里听见的回声。”
扫地僧扫到方丈院旧址时,总会停一停——那里埋着半块碎裂的木鱼,鱼唇缺口处,恰能卡住一枚婴儿乳牙大小的凹痕。
风过处,银杏叶簌簌落下,像一场迟到的超度:
超度一个从未存在过的“少林丑闻”,超度一个被佛魔共同抚养的孩子,超度北宋那年,少室山所有不敢言说的慈悲与罪。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重合,纯属意外!图源网络,侵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