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擒孟获”的故事几乎是家喻户晓的历史典故,从古至今,这段故事的真实性几乎无人质疑。《三国演义》一书中,罗贯中用了三整回的篇幅来详细叙述这一事件,并通过这个故事塑造了诸葛亮的智慧与仁德形象。书中不仅讲述了孟获、祝融夫人等重要人物,还提及了蜀汉军队如何应对巨兽、藤甲兵等难题。公元225年,蜀汉建兴三年,诸葛亮亲自率军南征,为了稳定后方,解除曹魏的北伐压力。进入南中后,他连续获得胜利,得知孟获深受当地夷民和汉民的敬仰,便决定亲自捉拿他。通过“七擒七纵”的策略,诸葛亮巧妙地以攻心为主,最终使叛乱平息,确保了南方的安定,为后来的北伐争取了宝贵的时间。通过这场战役,诸葛亮展现了其非凡的领导能力和完美的治国理政智慧。
关于“七擒孟获”的故事,不仅在《三国演义》一书中被广泛传播,也在许多历史文献中有所记载,包括东晋的《汉晋春秋》、宋代司马光的《资治通鉴》、明代李贽的《史纲评要》,以及《华阳国志》和《水经注》等著名历史地理著作。然而,最为权威的《三国志》却对这段故事只字未提。书中仅有简短的记载:“(建兴)三年春,亮率军南征,其秋悉平。”仅仅这十二个字便是《三国志》中对诸葛亮南征的全部记载。史学家普遍认为,诸葛亮这样反复捉拿孟获七次,又放掉七次,似乎不符合他谨慎细致的性格,亦不符合战争的常规操作。
在南征过程中,诸葛亮采取了出其不意的突然袭击方式,成功歼灭了西路叛军,并击杀了叛军首领高定,占据了越嶲郡。与此同时,马忠也在东路大败朱褒领导的叛军。随着东西两翼叛军势力的清除,诸葛亮将主力集中,向南进攻叛军最后的据点益州郡,最终于秋季彻底平定了南方。从这些史实来看,诸葛亮“南抚夷越”的战略更多是以武力为依托,决策果断、手段强硬。如果有不愿归附的部落或首领,绝不会容忍其存在,也不可能一再释放孟获,达到“七擒七纵”之事。
然而,也有学者提出了不同的看法,认为“七擒孟获”这一故事可能确有其事。清朝光绪二十七年(1901年),在云南昭通县出土了著名的“孟孝琚碑”,该碑上记载了孟姓在南中地区的显赫地位。碑文中提到,孟获是一个重要的部落首领,而且在民间信仰中,他被奉为“扫坛蛮王”。根据此碑的内容,不少学者推测,孟获可能是建宁郡曲靖人,彝族叟族部落的首领,姓孟。由于孟获的存在,七擒七纵的故事或许未被《三国志》完整记录,可能是被后来的文人加工或遗漏了。
不过,值得注意的是,许多人只关注“七擒孟获”的历史,却忽视了更为复杂的后续情况。诸葛亮平定南方后,南中地区并未一劳永逸地安定下来。许多史书,如《三国志·李恢传》和《三国志·张嶷传》中,都提到南方的“复叛”现象。李恢曾记载:“后军反,南夷复叛,杀害守将,恢身往扑讨,锄尽恶类。”张嶷也在传记中提到,面对南方叛乱,他带兵剿灭了敌军。事实证明,即使孟获归顺了蜀汉,南方的叛乱依旧时有发生。孟获的妻子和一部分部落成员在他归降之后继续抵抗,最终以悲壮的方式战死。
诸葛亮在南征后的确做出了很多努力,但南中地区的民族问题并未完全解决。叟族等部落的反叛不断发生。建兴九年,汶山的羌族爆发了叛乱,建兴十一年刘胄再度造反。甚至在诸葛亮去世后,南中依然爆发了多次起义。南方的稳定性远未达到诸葛亮所期望的程度。
从整个蜀汉历史来看,诸葛亮的南征虽在表面上看似成功,但实际上更多是一场表面上的“面子工程”。通过一系列的胜利,蜀汉获得了短暂的安宁,但这一切并未彻底根除南方的动荡,蜀国所面临的南中问题依旧没有得到根本性的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