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问苏联历史上谁最有资格称为元老?大概只有被誉为“灰衣主教”的苏斯洛夫了。
作为苏联意识形态领域的“头号思想家”,苏斯洛夫的一生确实无愧于传奇本色。从1921年加入布尔什维克党开始到1982年因病去世,苏斯洛夫在苏联政界浮沉60年,历经斯大林、赫鲁晓夫、勃列日涅夫三代领导人,在苏联历史长河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事实上,苏斯洛夫的发迹之路并不顺利。自1928年毕业以后,苏斯洛夫就长期在莫斯科大学任教,负责教授红色经济学。如果不是“大清洗”的发生,或许苏斯洛夫就一辈子在大学里当教书匠了。但聪明人终归是聪明人,凭借着厚重的理论素养,苏斯洛夫很快被斯大林的秘书麦赫利斯所赏识,并被推荐给斯大林。就这样,苏斯洛夫开始了他一路开挂的人生。
1934年,苏斯洛夫在斯大林的安排下担任苏维埃监察委员会的领导工作。期间,靠着敏锐的政治嗅觉和坚实的理论修养,苏斯洛夫在大清洗进程中屡受重用。到二战结束时,苏斯洛夫一跃成为苏联中央宣传轰动部部长,负责意识形态领域的宣传工作。1953年3月,对于苏联人民是个永生难忘的日子,而对于苏斯洛夫来说更是仕途的重要转折点。由于当时苏联高层政治斗争激烈,苏斯洛夫也不幸被卷入到这场风波里,遭到了马林科夫一派的打压。
不过,赫鲁晓夫的“伸以援手”却让苏斯洛夫看到了希望。为避免被打压清算,苏斯洛夫在之后的高层斗争中紧跟赫鲁晓夫,先后参与平息“马林科夫政变”、“莫洛托夫政变”。作为回报,赫鲁晓夫自然也投桃报李,继续让苏斯洛夫执掌苏联意识形态领域的宣传工作。这一期间,苏斯洛夫主张在意识形态领域严防死守,并针对文艺作品建立审查制度,所以也被苏联文人称为“灰衣主教”。
而在苏联内部,对于苏斯洛夫的评价也两极分化。以赫鲁晓夫为首的改革派主张解除思想控制,放松舆论导向,但苏斯洛夫却不这样想,他认为必须坚持斯大林时期的意识形态政策,否则势必会给国家带来灾难性后果。在这种情况下,苏斯洛夫与赫鲁晓夫的矛盾迅速激化,赫鲁晓夫甚至公然宣称要换掉“米哈伊尔”(指苏斯洛夫)。不过,还没等到赫鲁晓夫行动,苏斯洛夫就联合勃列日涅夫等人将赫鲁晓夫赶下台了。
勃列日涅夫上台后,苏斯洛夫仍然稳坐第二把交椅,主管苏联的意识形态领域工作。当时有人戏称柯西金主管经济、契尔年科主管党务、格列斯科主管军队、安德罗波夫主管安全、苏斯洛夫主管思想,但老大只能有一个,就是整天沉湎于打猎的勃列日涅夫。
事实上,苏斯洛夫主管思想的三十年里,既是苏联文学艺术最灿烂的时代,也是充满思想桎梏的时代。在苏斯洛夫时代,苏联艺术界用百花齐放来说都不为过。文学大家肖霍洛夫、音乐大师肖斯塔科维奇享誉世界,电影莫斯科不相信眼泪更是世界影史上不朽的经典。
然而,思想上的桎梏也是必不可少的。作为斯大林最忠实的信徒,苏斯洛夫主张维护斯大林的文艺政策,在文艺界实施禁锢措施。因此,看似百花齐放的背后其实也充满着种种制约,绝对的文化自由只存在于一定的思想空间内。不过,就其个人生活而言,苏斯洛夫几乎过着清教徒般的生活。相比勃列日涅夫时期的那些“蛀虫”,苏斯洛夫不以寻求奢侈享受为荣,相反他对自己要求极为严格,每年都会按时报告自己的收支情况。在腐败成风的勃列日涅夫时期,苏斯洛夫的行为确实难能可贵。
正如勃列日涅夫所说得那样:“米哈伊尔安德烈耶维奇(苏斯洛夫)的一生是有觉悟的一生,他在各个方面真正按原则办事,始终全心全意为我们的国家和人民服务。”作为苏联时期最负盛名的国务活动家,苏斯洛夫确实称得上功勋卓著。即使他曾是阻碍苏联进步的“罪人”,我们也不能否认他是一位优秀的思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