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梁时期,建立了侍卫亲军,作为君主的亲兵力量。欧阳修在《新五代史》中认为,侍卫亲军可以看作是君王自带的“私兵”。这一点,从侍卫亲军的名称就能看出,指的是天子专门掌握的私兵队伍。侍卫亲军下辖的部队包括马步军、侍卫马步军等,这些部队实则是君王的私人武力。侍卫亲军包含了龙骧、神捷、神威、天兴等四个军。与后来的六军相比,后梁的侍卫亲军力量较弱,其指挥使通常由六军中的龙武军统军兼任。例如刘捍,出身宣武牙军,在朱温建立后梁后,先后担任了左龙武统军兼元从亲军马步都虞候,后来又晋升为侍卫亲军都指挥使。
再如刘鄩,原是朱温元帅府的都押牙,后来在开平三年(909年)调任左龙武统军,担任侍卫亲军马步军都指挥使。开平五年,后梁太祖朱温的外甥袁象先担任左龙武统军兼侍卫亲军都指挥使。总体而言,后梁的侍卫亲军力量与六军相比较为薄弱。侍卫亲军的结构大致由龙骧、神威、神捷、控鹤等军组成。
在乾化元年(911年),后梁与后唐争夺河朔地区的控制权,双方在柏乡爆发激烈战争,后梁侍卫亲军被全部动员,然而结果是惨败。侍卫亲军在这场战斗中几乎全军覆没,后唐军队斩杀了梁军两万人,俘获了三千匹战马,后梁因此受到严重打击,元气大伤。
值得注意的是,后梁的侍卫亲军中的马军似乎并不强大。事实上,侍卫亲军很少使用“马步军”这一名称,可能因为其缺少足够的战马,骑兵的规模无法与步兵相比。后梁骑军出动的规模通常不超过两千人,很多时候甚至仅有百余人。在侍卫亲军的四个军中,只有龙骧军拥有骑兵。五代时期,中原地区战马匮乏,因此采取了鼓励百姓盗取马匹,再由政府收购的办法来补充骑兵数量。
后梁时期,龙骧军在指挥上有一些特殊之处。例如,后梁的龙骧军曾有王晏球担任第一指挥使,龙骧军的地位在整个侍卫亲军中相对较高。尽管如此,龙骧军并不是一支庞大的骑兵队伍,在贞明二年(914年),为平定李霸的叛乱时,龙骧军出动的骑兵仅有五百人,这表明龙骧军的骑兵并不算强大。龙骧军也有镇守地方的任务,例如在贞明元年,澶州刺史王彦章指挥龙骧五百骑驻守魏州,规模也并不庞大。
后唐建立后,李存勖将原后梁的侍卫亲军编入新朝的军队体系,虽然侍卫亲军仍保持了一定的地位,但军号较为混乱,许多原后梁的部队与后唐的军队并存。后唐的侍卫亲军将马步军分开管理,逐渐形成了马步军并立的局面。
后唐侍卫亲军的马步军并立,受到了后唐起源于代北沙陀贵族的骑兵传统的影响。后唐自建国以来,便有着强烈的骑兵文化,庄宗李存勖常自豪地说:“我本蕃人,以羊马为活业。”此外,后唐拥有大量的战马,骑兵的数量大约在三万五千到五万匹之间,极大地增强了骑兵的力量。
在后晋时期,侍卫亲军逐渐形成了自己的统治结构。后晋的侍卫亲军源自石敬瑭的元从亲军,随着后晋的建立,原有的彰圣、宁卫等部队也被编入了侍卫亲军。天福元年(936年),杨光远同时担任“判六军诸卫事”和“侍卫马步军都指挥使”,标志着六军制度的彻底崩溃。
在后汉时期,侍卫亲军的建立主要依托于后晋的军事体系,但随着其短暂的统治,侍卫亲军的作用愈加突出,成为了国家权力的支柱之一。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侍卫亲军在五代时期的地位变得更加复杂。李存勖对亲兵军士的奖惩方式不当,使得侍卫亲军的骄兵化倾向日益严重。李存勖在赏赐军士时过于慷慨,使得军士的贪欲不断膨胀,而对于有功的后梁降军则态度吝啬,这种偏差加剧了军士的不满情绪,最终导致了亲兵的反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