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对元朝并不抱有好感,原因主要集中在几个方面。但如果我们仔细回顾历史,会发现如果没有元朝,中华大地的版图或许将大不相同,几乎难以想象。要讲这个问题,就得从唐朝的灭亡开始说起。
公元907年,朱温篡唐自立,建立后梁政权。与此同时,川西节度使王建在四川建立了前蜀政权,这标志着五代十国纷乱局面的正式开启。地方割据、战乱不断,中华大地分裂严重。
第一个关键点是燕云十六州的割让。到了五代时期的第三个王朝后晋,石敬瑭为了打败后唐的李从珂,竟以燕云十六州为代价,换取契丹人的军事援助。从公元936年开始,这块重要的北方地区便被割让给契丹,成为后来辽国的核心领地。
那么燕云十六州具体包括哪些地方呢?主要涵盖燕州、顺州、儒州、檀州、蓟州、涿州、瀛州、莫州、新州、妫州、武州、蔚州、应州、寰州、朔州和云州。换算成今天,大致对应北京、天津、河北多个地区及山西部分地带。
这片曾经极为重要的北方土地,被契丹人占据后,导致中国南北分裂,南方人若想进入燕云十六州,甚至需要办理出入证件,实质上成了一个割裂的地理和政治区隔。
第二个问题出现在西南的云南。公元937年,后晋的通海节度使段思平联合当地势力自立,创建了享有盛名的大理国。段思平正是小说中“段誉”的祖先,他成为大理国的开国皇帝。这一举动令云南地区与中原王朝彻底分隔开来。
第三,西夏的崛起。公元990年,北宋已经建立,但党项族领袖李继迁带领族人迁入甘肃、宁夏和陕西部分地区,建起了独立政权,受辽国册封为夏国王。到了1038年,李继迁的孙子李元昊宣布建立西夏,自立为帝。这样,甘肃、宁夏、陕西等地形成了另一个割据政权,进一步阻断了中原对西域的控制。
尤其是河西走廊落入西夏手中,使得中原王朝更难触及西域边疆。可见,从五代十国到北宋早期,中华大地长期处于四分五裂的状态,这些割据政权时间久远,已非简单地方割据。如果没有元朝的统一,想恢复大一统的版图,几乎不可能。
成吉思汗建立大蒙古国后,不仅展开了向西的远征,也针对西夏和金国发起猛烈进攻。成吉思汗去世后,西夏彻底臣服于蒙古,甘肃、宁夏、陕西部分地区被纳入大蒙古国版图。
窝阔台汗在位期间,与金国展开决战。金国虽强大,但蒙古采取了成吉思汗的战略,分兵三路进攻。公元1232年,托雷在河南禹县击溃金军35万大军,金国从此陷入绝境。随后速不台围攻汴京,城内混乱、粮草告罄,甚至出现“易子而食”的惨状,死亡人数超90万。金国终无力反抗,1234年金哀宗自缢,金国灭亡,其领土被蒙古吞并。
辽国灭亡后,燕云十六州自然归属金国,金灭北宋,占据长江以北广大地区。蒙古灭金后,接管了燕云十六州及长江以北大部分区域,确立了大蒙古国对北方的统治。
窝阔台汗去世后,蒙古帝国内部动荡不安。其子贵由汗在位时间短暂,准备西征拔都时突然去世,导致权力真空。贵由汗的皇后勉强维持了三年,局势日趋混乱。
1251年,托雷的长子蒙哥在金帐汗国拔都支持下登基成为蒙古大汗,蒙古大汗的权力由窝阔台系转移到托雷系。蒙哥继位次年,派弟弟忽必烈南征大理,1253年忽必烈从陕西出发,一年后攻克大理,段兴智投降,云南、贵州大片地区纳入蒙古统治。
至于西藏,自公元877年吐蕃王朝覆灭后,长期未能统一。蒙古军队早在窝阔台时期就占领西藏,窝阔台将西藏交由次子阔端管理。阔端去世后,西藏内部分裂,萨迦派领袖八思巴成为忽必烈心腹,忽必烈正式获得对西藏统治权。1271年忽必烈建立元朝,西藏正式纳入元朝版图,萨迦王朝成为实际统治者。
在忽必烈的努力下,云贵高原和青藏高原均被纳入元朝统治范围,基本实现了大一统。
剩下孤悬海外的是西域,也就是新疆。蒙哥1259年去世未留下遗嘱,忽必烈与弟弟阿里不哥争夺大汗之位。忽必烈驻漠南,势力主要在汉地,获汉族地主支持;阿里不哥守漠北,得到蒙古贵族拥护。1260年,忽必烈在漠南自立为大汗,阿里不哥不甘示弱,在蒙古贵族支持下也宣布即位,导致长达四年的蒙古内战,大蒙古国分裂。最终忽必烈获胜,元朝独立于其他四大汗国。
窝阔台汗国由窝阔台孙子海都建立,地盘主要在新疆。托雷系夺权后,窝阔台汗国与元朝对立58年,最终被元朝吞并,新疆也正式归入元朝统治。
有观点认为,明朝才收复了燕云十六州,从汉人政权角度看,这说法成立。但不能忽视元朝在大一统上的巨大贡献。将元朝吞并的各政权历时百年以上,如果继续存在,不论信仰、文化还是政治,都难以再次统一。
尤其元朝对西藏的统一,打破了唐朝时期与吐蕃的隔阂,重新定义了中华统一的格局,意义非凡。相比之下,明朝将蒙古赶到长城以北,反而体现出较为狭隘的统一观念。尽管朱棣多次北征漠北,也未能完全解决问题。
坦率说,北宋虽然经济文化繁荣,但在版图扩张上贡献有限。赵匡胤虽结束五代十国乱局,却未能收复燕云十六州,未攻克大理,放任西夏独立,也没有能力统一西藏。
这些都暴露出北宋统一事业的局限。宋朝为了防范武将掌权,效仿赵匡胤,刻意压制武将集团。换句话说,宋朝宁可失去统一天下的机会,也不愿让将领拥有“黄袍加身”的权力,这也限制了其统一大业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