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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特勒当时并不打算彻底消灭犹太人,他当时的目标只是将犹太人驱逐出境。”以色列总理内塔尼亚胡这样说道。他言下之意,显然是希望通过为希特勒辩护,把希特勒的排犹罪行归咎于阿拉伯世界。然而,内塔尼亚胡的这一看法并非全然捏造,事实上,纳粹德国真正开始实施针对犹太人的系统性屠杀时,第二次世界大战已接近尾声。纳粹德国对犹太人的大规模屠杀发生的转折点,实际上是在1942年初的一次秘密会议上。
尽管纳粹德国实行了史上最为大规模的针对犹太人的屠杀行动,但它并不一定是当时世界上最为敌视犹太人的国家。事实上,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前,纳粹德国对犹太人的歧视和迫害,只不过是该国种族歧视政策中的一部分而已。在希特勒于1933年掌握政权后,纳粹政权开始极力推崇所谓的“民族同志”理论。这个词有着双重含义,一方面,被纳粹认同的人必须具备所谓“高贵的”血统。希特勒认为,某些种族天生高贵,而其他种族则低贱不堪。德国人被视为最为高贵的民族,而犹太人、吉普赛人等流浪民族则属于较为卑微的群体。另一方面,纳粹所认同的人,也必须是志同道合的“同志”,因此在希特勒眼中,左翼分子、自由主义者和宗教人士等群体,同样应该被排除在外,遭到迫害。
不仅如此,纳粹政权的观点甚至认为,即便是纯正的德国人,也存在着高低之分。在纳粹的眼中,即使你是地道的德国人,如果你是残疾人、同性恋或是惯犯,那么你同样会被视作“劣等基因”,应该遭到排斥。因此,在纳粹掌权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包括犹太人在内的所有被纳粹视为不合群体的人,都受到几乎没有区别的迫害。无论是工作被剥夺,财产被没收,还是遭到驱逐甚至进行系统性的绝育,这些被迫害的群体都成了纳粹政权的受害者。然而,即便如此,纳粹政权在当时并未像日本帝国那样进行原始与野蛮的极端行为,他们并没有认为唯一的解决方式就是将所有犹太人消灭。
实际上,在二战爆发之前,希特勒并没有发动针对犹太人的大规模屠杀。犹太人之所以在后来的战争中成为纳粹的首要目标,主要因为反犹主义在欧洲中下层已成为广泛的社会共识。犹太人由于其封闭性,很难完全融入任何国家社会,因此他们往往被排斥在政治圈之外,只能参与一些特定的经济领域。由于这种分工差异,加上犹太人在商业上的天赋,使得他们在许多国家拥有高额的财富,但却没有相应的社会地位。犹太人虽然富有,却在社会上被视作缺乏地位的群体。在较为和平的年代,他们会显得如同软弱的富人,而在社会动荡不安、民众生活困苦时,他们便成了民众愤怒的替罪羊。
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几乎所有的欧洲国家都在为一战带来的巨大损失买单。然而,1929年全球经济危机的爆发,使得本已不景气的欧洲经济雪上加霜。从英国到法国再到意大利,整个欧洲在二战前夕都在经济危机中挣扎,犹太人自然成为了贫困中下层民众的出气筒。然而,与纳粹不同,纳粹在欧洲的入侵之前,其他欧洲国家的政府并未明目张胆地迫害犹太人。它们出于国际形象的考虑,不敢显露出对犹太人的敌意。然而,随着纳粹德军的扩张,整个欧洲陷入纳粹的阴影之下,反犹主义的气氛愈发高涨,犹太人开始在整个欧洲成为受害的群体。
随着希特勒在战争初期的一系列胜利,几乎整个欧洲都沦陷在纳粹的控制之下。纳粹德国及其附庸国逐步占领了更多地区,紧接着,这些占领国开始报复性的迫害犹太人。在罗马尼亚,纳粹组织铁卫团制造了多起针对犹太人的屠杀事件。法国沦陷后,维希政府积极响应纳粹的号召,充当反犹的先锋。而在克罗地亚,纳粹傀儡政府甚至在没收犹太人财产方面,表现得比纳粹德国还要积极。然而,面对这些日益严峻的反犹情绪,希特勒陷入了为难的境地。
虽然反犹主义一直是纳粹执政的核心,但在二战开打之前,希特勒的终极方案并不包括屠杀犹太人。他的计划最初只是将犹太人驱逐出德国。然而,随着纳粹在战场上接连获胜,德国的占领区不断扩展,纳粹控制下的犹太人数量越来越多,暴力事件也愈发频繁,迫使希特勒不得不考虑其他更加激进的方案。于是,屠杀派的声音开始占上风,希特勒意识到,他的原本计划已经无法应对日益庞大的犹太人口。
1942年1月20日,纳粹政府高官们聚集在柏林西南部的一个别墅中,开始了名为“万湖会议”的秘密会议。此时,纳粹德国已经失去了莫斯科战役,美国明确加入了同盟国阵营,战争前景不容乐观。希特勒意识到,他可能无法等到战争结束后再处理犹太问题。于是,他授意相关高官采取更加极端的手段来解决这一问题。
在万湖会议上,参会的纳粹高官们一致决定,对纳粹占领区的犹太人实施彻底清除的计划。他们决定将犹太人从西欧逐步转移到东欧,通过强迫劳动消灭体弱的犹太人,剩下的则通过直接消灭的方式彻底清除。在这一计划的实施过程中,纳粹尝试了多种屠杀方法。最初,他们通过枪决来处决犹太人,但这一方式低效且容易引起犹太人的反抗。于是,纳粹转而在波兰修建了大量集中营,借着劳动的幌子将犹太人关押其中。纳粹最终选择了毒气室作为最为有效的杀人手段,在短短两年内,以这一方式彻底实现了犹太人的种族灭绝。
当时的德国,尽管战败的局势越来越明显,但他们认为,犹太人问题已经得到了“最终解决”。在短短两年多的时间里,纳粹德国有组织地屠杀了超过四百万犹太人,尤其是在波兰这个犹太人集中的地区,90%以上的犹太人死于集中营。战争结束时,曾经繁盛的欧洲犹太人群体几乎消失殆尽。仅剩的幸存者要么前往美国,要么加入了复国主义的阵营,前往中东重建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