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进宫,开始了我在官场的崭新生涯。从低等的侍卫一职起步,经过一年左右的努力,我成功调到了銮仪卫,成为负责皇上仪仗队的侍卫。这对我来说是个重要的转折,因为不仅让我亲眼见到了皇上,还与皇上进行了面对面的对话。这一幕至今仍然历历在目。在一次皇上阅读奏折时,我目睹了他突然勃然大怒的一幕。他引用了典故说:“虎兒出于匣,龟玉毁于犊中,谁之过也?
”原来,奏折中的一件事让皇上极为不满。当时在场的侍卫们都感到措手不及,他们中很多人读书甚少,生活的重心也就是填饱肚子。而我,却是个例外。我在皇上生气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忍不住开口说了一句:“典守者不能辞其责也。”这引起了皇上的注意,他惊讶地四处寻找说这句话的人,发现了我。虽然我心中充满了恐惧,因为侍卫是不被允许轻易开口的,但皇上并没有生气。那时的皇上已是中年,而我还只是个年轻小伙子,他对我说:“你读过书吗?
”我回答:“读过。”皇上又问:“读过论语吗?”因为刚才那些话是论语典故。我回答:“读过。”皇上因此大为欣喜,因为周围没有大臣,而其他侍卫又都不懂典故,终于发现了一个读过书的侍卫。他询问了我的家庭情况,我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皇上笑了笑说:“哈好好。”然后转身走进旁边的后宫,将我独留在殿外广场上。
其他侍卫中有人赞扬,有人小声议论认为我是在抢风头。我并不理睬,因为我还沉浸在这一切是否为真实的想法中。没多久,皇上升调我为他的御前侍卫,负责随时保护皇上。这让我非常开心,因为我的出头之日终于来了,也让我能够安心告慰父母。
与此同时,我的弟弟和琳也都毕业了,他们参加了科考,弟弟考得不错。我们兄弟一起努力,希望让那些曾经歧视和嘲笑我们的人后悔。
大清乾隆四十年,我先是担任了御前侍卫,没过多久我又被委任为正蓝旗满洲副都统。这份差事对我来说比侍卫的职务更加重要,因为我需要处理旗的民政、军事和刑法等多项事务。我兴高采烈地回家向家人报喜,然而,好景不长,我很快接到了新的差事。由于我机敏且算学较好,皇上任命我为户部侍郎,这个职务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因为户部是国家的命脉所在。虽然年轻,我心中还是有些忐忑。
在这个职务上,我遇到了一桩让我一度受挫的案件。户部有一位名叫安明的笔帖式,送了礼希望能够升官。我虽然刚刚成为户部侍郎,但并没有太大的权力,而且我一直坚持清廉为官,因此拒绝了他的贿赂。然而,我也不愿得罪同僚,于是向他保证会向户部尚书丰升额推荐他。这让安明非常高兴,于是他对我百般依顺。我心中感到一丝扬眉吐气的喜悦。
然而,没过多久,安明却接到了家乡的信,说他父亲已经离世,叫他回家奔丧。按照大清的体制,父母过世,子女需要回家守孝三年。然而,安明刚刚升官,不想回家守丧,于是隐瞒了这个事实。但被尚书丰升额查出,他连忙向我求情。我考虑到自己的失察,表示会向皇上请罪,并让他尽快回家奔丧。这使得永贵和丰升额大为失望,他们认为我是在替安明说情。于是,他们聚集在一起,联名弹劾我包庇安明。
我提前得知了消息,连夜写了两份奏折,一份交给了军机处,一份自己留了下来。次日上朝,他们如约而至,弹劾我包庇安明,我当即上交奏折进行辩白,指出安明的行为是不孝,是我的失察,应该受到惩罚。这让永贵和丰升额措手不及,他们原本以为可以轻松打压我,却没想到我先下手为强。于是,他们转而指责我徇私舞弊,弃属下于不顾,有违人伦。皇上看到了军机处的奏折,认为我并非蓄意包庇安明,最终判定我的失察降两级,但仍留用。
安明因为隐瞒丧事被斩首。这次经历让我更加警觉,于是我制定了一系列的收贿规则,明确规定办不成的事或者违反大清律的钱不能收。这一次的教训也让我意识到,有些人的贿赂不能轻易接受。这个经历也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我的政治敏感度。
然而,我并没有因此畏首畏尾,反而在官场上越发崭露头角。
不久之后,皇上看中了我的办事认真,将我的官职重新升回,甚至让我成为九门提督,负责京师的治安。我同时还担任了吏部的侍郎和内务府总管大臣。我的地位在朝中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爷爷英廉已经休官回家,我在担任这些职位后不久,便遇到了一桩案件——查办云贵总督、大学生李侍尧的贪污案。皇上委派我与御史钱沣一同去查办。由于钱沣是个书呆子,不善于用计策,使得案情一直没有头绪。
我到了后,审查了李侍尧的管家,并通过严刑拷打获得了供词。随后,我顺藤摸瓜,揭露了一系列官员与李案有关的罪行。我命人召来了云南李侍尧属下的大小官员,当众宣告了李案的罪状,就连那些曾向李侍尧行贿的官员也纷纷出面指控他的罪行。这使得李侍尧不得不低头认罪。我因此被提升为户部尚书。然而,在查抄他的府邸时,我发现了他的巨额贪污款项。
我趁机将其中一部分宝贝私藏,尽管这些文物无法用金钱衡量,但我心中的贪欲也开始膨胀。从此以后,我对黄白之物的喜爱逐渐加深,或许是因为我小时候生活贫困的缘故。初入官场时,我为了讨好皇上,年纪轻轻便升至要职,却也招致了一些官员的不满,尤其是在经历了安明案之后,我成为文官们弹劾的对象。他们虚伪而肆意,四书五经在他们眼中只是升官的工具。我对这些人心生厌恶。
后来,我担任翰林院掌院满洲学士,与汉翰林院掌院学士嵇璜一同掌管翰林院。然而,由于嵇璜年老力衰,主要事务多由我代理。我控制科举制度,收受读书人的贿赂,但对于办不成的事或违反律例的贿赂,我始终保持谨慎。我手下的门生在朝中如雨后春笋般涌现。然而,我的弟弟和琳对我开始不满,认为我行事过于精明。尽管如此,我的地位在朝中逐渐稳固,而我对那些曾经排斥我的人开始展开报复。
文字狱开始盛行,反对我的文官被指控为“私藏逆书”、“禁逆不力”或“多含反意”、“诋讪怨望”等罪名。而皇上对此置之不理,因为这符合他的意愿。于是,我担任了翰林院掌院满洲学士,同时成为了吏部侍郎和内务府总管大臣。我的地位越来越高,甚至成为皇上的亲家。然而,这一切似乎标志着我人生的下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