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秦《世本》记载:“曾氏,夏少康封其少子曲烈于缯。”中兴夏朝的少康有九个儿子,长子继承王位,而次子曲烈则被封于缯地,从而建立了“缯国”这一小国。
少康将曲烈封于缯的决定,缘于缯国所处的战略地理位置。缯地位于南阳方城,地理上毗邻江汉平原,且通过随枣走廊能迅速抵达南阳盆地。因此,少康赋予曲烈重要的职责,要求他在此设立防线,《左传》有记载:“致方城之外于缯关”,显然其目的在于防范江汉平原的三苗势力,确保夏朝政权的安全。
《国语》记载称“杞、缯则大姒”,意思是杞国与缯国均为姒姓,夏禹的后裔。因此,从少康封国开始,直到缯国被楚灭,缯国的存在历时约1400多年,传承了这段历史。
西方学者否定夏朝存在的理由之一,是缺乏“字证型”证据,他们认为缺乏实物证明。然而,令人意外的是,在古缯国遗址的考古中,发现了文字证据,这不仅验证了中国史书的可信性,还进一步证明了夏朝的历史并非虚构。
根据古史的记载,缯国与南阳的申国接壤,位于南阳方城的缯关一带,因此缯国的都城应该在方城一带。考古学家在方城县南部的八里桥附近发现了古缯国的都城遗址,这一发现至关重要,尤其有以下几个关键点:
首先,考古发现表明,八里桥遗址出土的所有遗物,没有夏朝之前的遗迹,这说明这个文化并非本地自然演化,而是外来文化。经考证,遗址的年代与少康封曲烈的时间高度吻合,且文化面貌与二里头文化十分相似,显示出它是二里头文化的一个分支。
其次,八里桥遗址的规模达100万平方米,属于当时非常庞大的聚落,可能是当地的中心部落区。而且,遗址出土的文物种类丰富且精美,例如石钺、玉斧以及圆柱形的祭祀陶器等,这些都表明这片区域有着强大而高规格的力量。从这些考古资料来看,无疑证实了夏朝分封诸侯的历史。
从方城到偃师的高速公路全长约250公里,两地相距并不遥远。夏朝在此设立一个国家,显然是为了控制随枣走廊的通道。而如此重要的地理位置,也证明了夏朝必然要在此地封重要人物。因此,这一切的证据都指向了少康封曲烈的历史。假如能有“字证”材料的补充,这一切将更加完美。
在八里桥遗址中,考古学者发现了四件文字材料,包括陶盆残片、陶且(祖)以及卜骨上的“刻划符号”。值得注意的是,卜骨上的文字刻划现象表明,商代的甲骨文并非突如其来,而是源自夏朝的传承。在其中两件陶盆残片上,刻有“曲钩形”符号,而这个符号反复出现,强调其重要性。更为显著的是,这种符号在二里头文化的陶器、商代的甲骨文以及金文中都有出现。中国先秦史学会副会长蔡运章等学者考证认为,这两个“曲钩形”符号应当是“曲”字的早期形式。
根据学者的研究,古代的陶甑(蒸器)代表着“曲”字,且“曲”与“烈”有密切关系,因为在使用陶甑烹煮食物时,火力足够强烈使食物变得软熟,因此“曲”字可能与“曲烈”这个名字有关。也许,这也是缯国名叫“缯”的原因之一。最初该地可能被称作“曾”或“甑”,但后来由于丝织品产业的发达,才改称“缯”。
总结来说,八里桥遗址中发现的“曲”字,不仅确认了姒姓曾国始祖为曲烈,也证实了该地正是姒姓曾国的发源地。
最后,关于夏朝的讨论,以下三点仍值得注意:
首先,西方学者曾认为夏朝是周朝虚构的,用以证明周朝取代商朝的合法性。但如果夏朝真是周人所创造,那又如何解释杞国、缯国等夏朝后裔的存在呢?
其次,古缯国遗址的考古发现再次证明了中国史书的可靠性,也证实了“少康封曲烈于缯”的历史事实,并进一步推翻了夏朝虚构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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