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征过程中,红一与红四方面军有过两次会师经历,第一次是1935年6月的懋功会师。由于此前在不同根据地作战,两大方面军缺少直接接触,张某人及川陕苏区的四方面军干部,一度以为红一方面军有30万人规模,会师前态度非常谦恭热情。
其实关于红一方面军的兵力数字,30万人自然是误传,也存在迷惑国民党军的需要。红一方面军在江西期间,总兵力最多时达到10万以上,1934年10月参加长征的官兵,则为8万6千人,一部分人被安排留守根据地。论长征出发前的实力,红一方面军略强于红四方面军,但经过长距离跋涉、尤其湘江战役的巨大损耗后,红一的实力已经远远赶不上红四,懋功会师时仅有不足2万人,红四方面军则拥兵8万。
张某人见红一方面军的兵力远不如预期,官兵身体状态、后勤补给也不理想,便生出了野心。他询问周公,红一方面军还有多少人?周公看出对方的异样,故意说还剩3万,比真实情况多说了1万多人。即便如此,受到张某人错误影响,不正常的思想和态度,还是在四方面军干部中蔓延,后来发生了“草地分兵”事件。
会师后有一位四方面军高级首长,对红九军团长罗炳辉说了一句话,语气耐人寻味:你这个军团长,就指挥这么点兵?当个营长还差不多。
罗炳辉闻言非常不舒服,都是带兵打仗的人,谁受得了这个气?但他忍住没有发作。一方面两支部队刚刚会师,上级领导三令五申要维护团级,不能因小失大;另一方面,此时对方职级更高,并且讲得也不是毫无道理,红九军团出发前有1万多官兵,到懋功会师时已经折损大半,根本撑不起一个军团了。
在红一方面军行军过程中,罗炳辉指挥红九军团,屡屡承担危险的断后任务,兵员损失自然十分严重。这时候的部分四方面军将领,无法亲身体会那种感受,讲话时没有什么轻重。
但罗炳辉选择不反击,是出于党性及个人修养;对方能讲这样的话,本身肯定是不适当的。红四方面军拥有5个军,相当于红一方面军里的军团建制,平均每个军接近1万多兵力,确实状态正佳。可1935年夏季,四方面军还没走多少路,怎么能拿红一方面军之前的巨大损耗说事呢?
分兵后,四方面军在张某人带领下擅自南下,几个月时间里,8万大军迅速减员一半,第二年还是得北上找红一方面军会合。二次会师完成,红四方面军也只剩3.8万人左右,相信这名干部,再说不出之前那样戏谑的话了。
全面抗战时期,罗炳辉凭借出众的军事才能及革命资历,担任新四军支队司令员、主力师长,后来晋升为副军长,可惜1946年因病在山东境内早逝,太可惜了。当年那位说出“营长论”的四方面军首长,得知罗炳辉的噩耗,心里非常难过。直到晚年回忆起罗将军时,他还忍不住感叹:我欠着罗炳辉一句道歉!在整个军史上,这两位将军的资历和地位大致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