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肯总统最初并不打算通过战争解决南北分裂的问题,但最终他却通过一场持续四年的内战,向美国人民甚至世界宣告:国家的统一无需征求任何人的同意!
1861年2月4日,位于美国南部的阿拉巴马州、佛罗里达州、佐治亚州、路易斯安那州、密西西比州、北卡罗来纳州和南卡罗来纳州等7个蓄奴州召开会议,宣布成立“南部各州同盟”(即美利坚邦联)。这些州决定脱离美国,宣告独立,并将首都设在蒙哥马利(后来迁至里士满)。此后,南方邦联逐渐扩大,最终包括了11个州。
南方的这一行动源于1860年林肯当选总统。早在1858年,林肯就曾在一次演讲中指出,美国的南北经济制度各异,类似“一幢裂开的房子”,这样的房子无法长期稳固,他相信美国不可能继续维持“半奴隶、半自由”的状态。林肯明确表示反对奴隶制扩张,而他所在的共和党坚决反对奴隶制在新领土上的扩展,这一立场直接触动了南方各州的利益。南方经济依赖奴隶制,社会结构深受其影响,因此,他们认为联邦政府侵犯了他们的“州权至上”理念。按照这一理念,各州拥有退出联邦的权利,而林肯的反扩张政策则被视为对南方自主权的威胁,成为南方宣布脱离的主要原因。
最初,林肯并不希望通过战争来解决冲突。在1861年3月4日的就职演说中,林肯尽管明确表示“联邦不容分裂”,并拒绝承认南方分裂州的合法性,但他依然希望通过和平方式维持国家统一。他在演讲中向南方的分裂势力表示:“如果你们不首先采取行动,冲突是可以避免的。你们没有宣誓摧毁这个政府,而我宣誓要‘维系、保护和捍卫’它。我们不应成为敌人,而应继续保持友好关系。”
然而,南方邦联却做出了一个愚蠢的决定!
假设南方邦联当时没有先发动攻击,那么美国是否会避免爆发内战,或者是否会一直保持分裂呢?
1861年4月12日,南方邦联军队炮击萨姆特堡,试图夺回联邦政府在南方领土上的最后一座军事堡垒,以此来巩固他们的“国家主权”。
那么,为什么南方邦联会选择炮击萨姆特堡呢?萨姆特堡位于南卡罗来纳州的查尔斯顿港入口处,控制着美国东南部的海军航道,而南卡罗来纳州正是第一个宣布脱离联邦的州。萨姆特堡被视为联邦在南方的“飞地”,其存在象征着联邦对南方的统治,因此,南方将其视为“外国势力”的象征,决心夺回这一“挑衅”的象征。
最初,南方的军事行动只是围困萨姆特堡并切断其补给线,并未立即采取武力。但林肯拒绝放弃这一“飞地”,并决定向萨姆特堡运送食物补给(不含武器)。林肯还提前通知南方,避免误会。然而,南方邦联将此举视为挑衅,决定先发制人。4月12日凌晨,南方军队向萨姆特堡开火,持续34小时。最终,由于弹药耗尽且援军未至,萨姆特堡的联邦守军不得不投降,萨姆特堡正式归南方邦联。
接下来的发展变得非常简单:4月15日,林肯发布征兵令,召集7.5万名志愿军,明确提出以“捍卫联邦统一”为目标,南北战争正式爆发。1862年9月22日,林肯发布《解放黑人奴隶宣言》,宣布自1863年1月1日起,叛乱各州的奴隶将获得自由,这一举措大大动摇了南方军队的士气。1863年7月1日至3日,葛底斯堡战役爆发,北方联邦军取得决定性胜利,成为战争的转折点。最终,1865年4月9日,南方邦联总司令罗伯特·李在阿波马托克斯法院向北方联邦军队总司令格兰特投降,南北战争正式结束,联邦统一恢复。1865年12月6日,美国宪法第13修正案生效,废除了全国范围内的奴隶制。
那么,在美国南北战争爆发期间,欧洲的英法德等大国是如何反应的呢?
这些欧洲大国在官方上维持“中立”立场,但其实际态度却颇为暧昧。1861年5月13日,英国女王维多利亚发布《中立宣言》,承认南方“美利坚联盟国”为交战国,这意味着南方可以在英国购买武器、招募人员,并享有交战国的权益。法国也承认南方为交战国,甚至提供了一些武器和贷款,虽然规模远小于英国。法国拿破仑三世曾提议联合英国、法国和西班牙共同调停美国内战,但遭到英国拒绝。普鲁士(即后来的德国)则维持中立,因为普鲁士首相俾斯麦认为一个强大且统一的美国符合其国家利益,能够有效制衡法国和英国。俄国则明确支持北方,甚至在1863年派遣舰队访问纽约和旧金山。
换句话说,虽然这些欧洲大国在名义上保持中立,尤其是英国和法国实际上对南方提供了大量支持,间接影响了南北战争的局势。
然而,林肯通过这场持续四年的南北战争,“告诉”美国人民,甚至告诉全世界:国家统一,不需要征求任何分裂势力或他国的同意!
从理论上讲,分裂本身就是非法的,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意。林肯在首次就职演说中明确指出,美国联邦是“永恒”的,宪法中没有条款允许一个州单方面脱离联邦,因此,南方邦联的“独立”是法律上无效的,实质上是一场叛乱。既然是叛乱,联邦政府作为合法的主权代表,不需要征求叛乱者或其他国家的意见。
从行动上讲,当和平努力失败时,林肯选择用战争捍卫国家统一。林肯的军队并不是与一个“外国”作战,而是在镇压国内的叛乱。而且,林肯在战争前曾多次表示,愿意以维持奴隶制为代价来换取国家和平统一,但南方选择叛乱,这不仅打破了林肯的和平梦想,也迫使北方开始动用国家的全部力量进行战争。
从历史角度来看,国家统一是用鲜血和牺牲铸就的。南北战争是美国历史上最为惨烈的战争,造成了超过60万人死亡,但林肯不惜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来捍卫国家统一,足见国家的统一与完整,始终是至高无上的原则,任何地方性的、外部的利益和个人意愿都不能撼动这一原则。
最后,简单回顾一下美国南北战争前南北各州的州数与人口情况,这也具有一定的借鉴意义。1860年,美国共有34个州,其中南方有15个蓄奴州,北方则有19个自由州。到1861年,宣布脱离联邦的州数量为11个。根据1860年的人口普查,南北战争爆发前,北方(包括自由州和边境州)总人口约2200万,其中包括43.2万奴隶;而南方(即脱离联邦的11个州)总人口约900万,其中有约350万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