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3年5月,林凤祥、李开芳、吉文元等人在浦口发动了北伐誓师,志向明确:突破清朝防线,直捣燕京,驱逐满清咸丰帝,重现徐达和常遇春的光辉。此次北伐,洪秀全指示军队迅速行动,不要在途中停留攻占城市,而应专注于快速穿越,直攻燕京,实施闪电战。杨秀清则明确指令,“一旦抵达北京,与监军交接后,务必严守纪律,切勿违命。”从这些指令中可以看出,北伐的最终目标是快速攻占燕京,战略核心是“闪击战”,而行军速度无疑至关重要。
为了确保战略的成功,北伐军应选择最短路线,从扬州出发,沿大运河到达徐州,再经山东直扑北京。此为“运河路线”。然而,林凤祥、李开芳等指挥官选择了绕行安徽,穿过河南,采取了所谓的“皖北路线”,此举使得他们走了不少冤枉路,浪费了宝贵的时间。那么,为什么太平军没有选择最短的“运河路线”呢?答案隐藏在清朝在江北一线的防守布置中。
有一种说法是,“没有足够实力时,玩迂回战术;有实力时,地毯式轰炸”。太平天国北伐军的规模对路线选择有着深远的影响。如果北伐军的兵力足以压倒清军,那么直接从大运河北上,沿最短路线推进,实施闪击战将是最合适的选择。但如果实力稍显不足,那么就需要选择更为稳妥的路线,避免过多的风险,而“皖北路线”便是这一现实中的较好选择。
那么,洪秀全和杨秀清究竟派出了多少军队参与北伐?北伐军的整体实力又如何呢?据史料记载,关于北伐军的兵力,存在着不同的说法:有的认为是两万,有的则说是六万、十万甚至十几万。比如,《续纂扬州府志》记载,林凤祥率领的北伐军为21支部队,每支部队数千人,进犯浦口,攻打六合。按照这一记载,北伐军的规模大约为六七万人,显然是一支强大的部队,足以对抗清军。
而《重修安徽通志》则写道,“四月,林凤祥率领二十一军北上”,同样指出北伐军有六七万兵力。《张维城口述》则提到,林凤祥的北伐军在怀庆地区共有九个军,总兵力约为2万。这个说法更为普遍,许多学者认为,北伐时太平军实际出动了两万精锐老兵。
对于哪个数据更可信,答案在于《张维城口述》更具可信度,因为张维城曾亲身参与北伐,并且其记载中的军队番号也基本准确。另一方面,《续纂扬州府志》和《重修安徽通志》引用的数字来自《豫军纪略》,而在太平军已经在安徽、河南等地扩张的情况下,这些数据并不能准确反映北伐时的兵力。再者,当太平军攻占南京时,能够投入的兵力为10万,其中有一部分被用来驻守南京、扬州和镇江等城市,还需要进行西征。这样看来,北伐时动用六七万兵力的说法,显然不符合实际。
因此,综合考虑,北伐军的实际兵力大致在2万左右,尽管人数较少,但其训练有素,战斗力极为强大。考虑到“闪击战”的战略目标,2万精兵的机动性和作战效率非常关键。由于北伐军兵力有限,他们选择了“皖北路线”,以避免在沿途遭遇重兵把守的“运河路线”上陷入困境,进而最大限度地减少损失。
1853年3月,太平军攻占南京,随后向东进攻镇江和扬州,三座城市形成了一个防线,联合抵御清军的进攻。洪秀全和杨秀清占据了东南的战略重地,而咸丰皇帝则陷入了深深的忧虑之中。一方面,太平军可能继续向东南扩张,攻占江苏、浙江等财税重地;另一方面,他们可能趁机北上,威胁到京畿重地,甚至迫使咸丰帝重新回到东北。
为了应对北伐,清朝在运河和山东一线部署了大量兵力。根据《清文宗实录》的记载,咸丰皇帝认为江北、安徽一带是防守的重点,因此加强了该地区的兵力部署,防止太平军通过运河上行北进。清朝在扬州、浦口和仪征一带设立了防线,组织了“江北大营”,并部署了琦善、胜保等清朝将领,兵力约为1.4万,试图阻止太平军通过扬州走运河北上。
扬州作为大运河的中转站,战略地位极其重要,清军对此严加防守。运河一带的防线重重,尤其是黄河东段的防务同样严密,由李惠所指挥。李惠将清军分为五个军团,沿河设防,确保了黄河东段的防线极为坚固。黄河天险加上重兵驻守,成为了太平军进攻的巨大难题。此时,清军在黄河东段及扬州附近聚集的兵力已经接近4万,和北伐军的兵力相当。因此,北伐军如果强行走运河路线,无疑会面临清军的重重封锁,损失惨重,无法实现闪电打击燕京的目标。
然而,尽管清朝在运河、山东一线部署了大量兵力,但由于清军内部的协防能力严重不足,他们难以在不同战线之间有效调动。历史证明,尽管清朝在黄河东段的兵力较多,但他们在应对太平军的突袭时,并未作出有效反应,甚至在太平军围攻南京、扬州等要地时,清军并未及时增援。这种协防能力的薄弱,为太平军提供了可乘之机。
从清朝的内部协调能力和兵力分散情况来看,皖北和河南地区的防务相对薄弱,清军难以有效集中兵力进行防守。虽然清军在运河一带部署了大量兵力,但这些兵力的调动不力,导致他们无法有效支援皖北。林凤祥和李开芳充分利用这一点,选择了“皖北路线”,快速突破了防线,直达中原。
由此可见,太平天国北伐军不走最短的“运河路线”,而是走“皖北路线”,实际上是一种更加理智、务实的选择。避免了与清军在强大防线上的硬碰硬,成功实现了突破,为北伐的最终胜利奠定了基础。